溫柔悸動
一夜過去,蘇然醒來時,已經在另一間房。
這是一個乾淨明亮、充滿香氣的空間,與她習慣了的冷調羞辱室完全不同。
她的身體被仔細擦拭過,套上柔軟的白色睡衣,甚至被蓋上了棉被。她驚訝地坐起來,彷彿整個人從地獄甦醒,卻被安置在天堂。
門被輕輕推開,沈熙走了進來。
但這一次,她手中沒有皮鞭、也沒有控制器,而是一杯溫熱的牛奶。
「喝了它。」
蘇然怔怔地看著她,雙手顫抖地接過來。牛奶入口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忽然滑落。
沈熙坐在床邊,看著她一口一口喝完,並沒有說話。
這安靜的片刻讓蘇然幾乎無法承受。她曾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淪為奴隸。可現在,這一點點溫柔,竟比所有冷酷都更讓她混亂。
「為什麼對我??這樣?」
沈熙回道:「因為我需要妳撐得更久,不是現在就壞掉。」
儘管語氣依舊是命令、計算、操控,但蘇然卻覺得那句話裡藏著什麼,藏著她不敢去碰的情緒。
午後,她再次被帶進調教室。
這次並非懲罰式機械控制,而是一場沈熙親自設計的服從驗證。
她被命令脫去衣物,全裸跪伏在鏡前。房間四面都是鏡子,她被迫面對自己每一個羞恥的角度。
「開始自慰,直到我說停。」
沈熙坐在高台上,冷靜地看著她。
蘇然臉色漲紅,雙手顫抖。
她早已習慣被羞辱、被命令,但主動表演這樣的事,她從未想過。
「羞恥嗎?」沈熙問。
蘇然點頭,眼角濕潤。
「很好。羞恥才會讓妳記得妳現在是為我而活的。」
蘇然深吸一口氣,緩緩伸手,動作極慢。
鏡子裡的自己,全身通紅,頭髮凌亂、跪姿卑微,像一個自願暴露的戲子。
沈熙一句話不說,只是冷眼觀察。那是一種殘酷的溫柔,像外科醫生精準解剖病灶,無情卻專注。
當她的身體漸漸升溫,蘇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主動取悅自己,只為取悅她。
這念頭像雷一樣擊中她的腦海。她不是被迫的,她已經開始想要在沈熙面前,展現自己羞恥的模樣。
高潮邊緣,她哽咽:「主人?可以嗎?」
沈熙淡淡一笑:「不行,繼續忍著,直到妳哭出來。」
蘇然的手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
三分鐘後,她渾身顫抖,哭出聲音:「拜、拜託真的撐不下去了?主人?我快崩潰了??」
「很好。」沈熙說,「那就讓我看看妳崩潰的樣子吧。」
隨著那句話,她終於釋放,身體劇烈顫抖,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過後,她被放在地毯上喘息,身體發軟,而沈熙坐在她身側,輕聲問道:
「舒服嗎?」
那聲音不像是責罵,更像是一種確認。
蘇然遲疑許久,才低聲回答:「嗯。」
「妳喜歡我這樣命令妳?」
她的臉燙得可怕,卻仍小聲:「喜、喜歡??」
「為什麼?」
蘇然怔住,她也不知道。也許是那份被完全控制的安全感,也許是羞辱中沈熙偶爾流露的溫柔。
沈熙沒有等她的回答,只是伸手撫摸她的頭髮,輕聲說:
「那妳就好好聽話,別讓我失望。」
?
當晚,她做夢了。
夢裡,她和沈熙一起坐在陽光下的長椅上,沈熙牽著她的手,笑得像一個平凡的女孩。
而她自己,穿著衣服,沒有項圈、沒有羞辱,只是一個普通的戀人。
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哭了。不是害怕的淚水,而是失去的溫柔所留下的空洞。
她便猛然驚醒。
怎麼可能?
她是沈熙的奴隸,是被羞辱、控制、操縱的附屬品,怎麼可能在這樣的關係裡,萌生情感?
但她心底清楚,一切都已經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