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探（一）

        接连两周，秦枫都没有来公司。

        顾昭昭按部就班地工作，一周三次地上着游泳课，她跟江澈的关系也愈发熟络。

        第三周的清晨，顾昭昭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公司，Mary走到她的桌旁，轻轻敲了下桌子：“秦总今天会来”。

        顾昭昭点点头，随即起身。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刻意解开的第一粒纽扣，恰好露出她纤细的锁骨，修身的蓝色牛仔裤勾勒得双腿更加修长。

        她走进秦枫办公室，一股熟悉的木质香调漫入呼吸，这个味道顾昭昭再熟悉不过，这是沈清清特调的香料，燃烧过后有股清冽而又平和的后调，像硝烟爆发后焦土上的宁静。

        顾昭昭走到茶案边，放入茶叶，倒入热水，不多时，茶叶的清香便弥漫开来。她余光扫向窗边，龟背竹在晨光中舒展着宽大的叶片，墨绿色的叶脉在玻璃折射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

        忽然，顾昭昭发现叶片间隙后的墙面有些异样――灰白的大理石纹路中，隐约露出一道极细的缝隙，像是嵌在墙面的隐形门。

        顾昭昭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走向窗边，打开了一条缝隙，微风吹来，龟背竹的叶片轻轻晃动，叶片缝隙中闪过一道暗光，是智能锁的感应区。

        顾昭昭收回视线，跪坐回茶案旁的软垫上。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口响起了Mary的声音：“秦总，早上好！”

        秦枫打开办公室的门，视线投向茶水厅。

        “秦总，您来了。”顾昭昭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恭敬地说道。

        秦枫点了点头，目光在顾昭昭脸上扫了一眼，随即在她对面坐下。

        顾昭昭打量着秦枫，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口系着一条藏青色暗纹的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既冷峻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秦总，请喝茶。”顾昭昭倒出一碗茶，递给秦枫。他却没有接过，双手交叉，抿着唇审视着顾昭昭。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顾昭昭紧贴茶碗的手指抖了一下，碗底的热气灼烧着她的皮肤，她刚想放下，忽然，秦枫伸出左手，将茶碗接住，与此同时，交叉的右手翻转，将顾昭昭滚烫的手握在掌心。

        顾昭昭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收回手。秦枫却更加用力，“今天的茶泡得很不错”，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像是在把玩掌中之物。

        “秦总……”顾昭昭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挣脱的力气又大了两分。

        “昭昭，”秦枫忽然拉近距离，“最近游泳学得怎么样了”，他眼神灼灼，漆黑的眼底带着一丝不依不饶的意味。

        “挺好的，江教练很专业。”顾昭昭咬了咬唇，放弃了挣扎。

        秦枫抬起手抚摸着顾昭昭的脸颊，似乎对她放弃抵抗的举动很是满意，唇角微微扬起：“我也可以教你。”

        顾昭昭别过脸去，茶案下的拳头紧紧攥着，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厌恶。

        “秦总，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办公室门被敲响，Mary清甜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秦枫松开手，理了理领带：“你跟我一起去。”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顾昭昭身上，直白又极具侵略性。

        顾昭昭点点头，没有说话。

        办公室门口，Mary侧目注视着顾昭昭，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掠过她和秦枫，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顾昭昭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头加快了步伐，跟上秦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