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菩萨，殺母，教义
“暂时只能这样了，那家伙这两个月就不要想着行动了，否则下一次丢的就是他的命了。”
“自大的家伙，这不是活该得的吗。”
“难道你同情他？你和那家伙做过吗？”
“我？”女人笑了笑，吐出一口烟，眼神续到对面人的身上，“柳蓁，你的搭档这个样子你怎么一句话不说。”
她用布擦着自己的枪，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认真问，袁京和老大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你们女人私底下竟然会讨论这种问题吗？真淫荡。”
“难道男人不会讨论女人吗？”
大家笑了笑，“可不要让何宇听到这些。”
“何先生不行吗？”
“在说什么呢，不要让我听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何宇走过来给自己拉了张凳子坐下来，“我也不想见你们啊，不要以为我稀罕见你们。”
“这话有点太过分了，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照片，扔给其中一个人。
“平迁那边你和朱玉比较熟吧。”
照片上是一辆汽车的尾部，车牌是‘平迁’那边的牌号，像这种需要追逐的通常都算是苦差事，几乎没有人喜欢去打拉扯战。
最怕追过来追过去碰到了别派的人，一不小心翻了车。
“没办法，总要有人去处理这些问题，你们两个也很久没有出去看看了吧。”
“什么，那也要给我换个同伴吧，这家伙平时偷的懒太多了，我跟他在一起怎么能放心？”
“你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
何宇叹了口气，“别总是给我找麻烦，再办不成我很难跟上头交代的，再这样就把你们划到老辛那边吧。”
“……”
“洞庭赌场那边就暂时换给袁京，叫他带着新人好好养养，然后我想想……阿蓁。”
柳蓁看向他。
“有两个人需要你去解决一下，不过你得先等一下，这次跟你一起办事的家伙还没选出来呢。”
“我自己去。”
“这事有‘连屋系’的人在有些麻烦，倒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你自己去恐怕不好解决，要是办砸了我也很难做。”
何宇看着她的表情，手指轻轻敲击着，“再等两天吧，现在你和良弼跟我走。”
“我？”
一直不语的男人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他看了一旁的柳蓁一眼，挠了挠头还是跟上去。
众人一起下楼，柳蓁跟在何宇身后下楼，忽然有一张相片从他的口袋中落下来。
她低头去看，但另一个人比她更快一步将照片捡起。
“这是谁？”
“唔，”
那是一张青年的脸。
“何宇的人？”
女人打趣的拍了拍何宇的腰。
“多谢，”何宇伸手接过来，“真不小心……”
“真的？”
何宇点了点烟，对他们道，“这是前段时间来的一个新入。”
柳蓁眉头微蹙。
“凭借着你进来的吗？”
“不要胡说八道了。”
何宇把手里的相片收起来，自己也打趣，“这孩子的心里可只有‘菩萨’。”
“佛教？”
“谁知道呢，不知道是什么教。”
走到门口，他打开车门，“祝诸位凯旋归来。”
上了车，何宇发动起车子，抬头，透过后视镜中他看到身后人的眉头紧皱的看向窗外。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阿蓁。”
柳蓁转过头，默了默，略微有些僵硬的声音，“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人。”
“是老辛在石岛带回来的。”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道，“是条‘流浪狗’。”
“我和袁京曾经见过他。”
何宇抬眼，透过后视镜与她对视。
他‘嗯’着，过了几秒，说，“哎呀，这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这家伙因为杀了人，似乎一直在到处流浪，老辛找到他也是因为他在做‘流浪狗’的人头生意。”
“本来是想抓他去充数的，没想到……身手相当厉害呢。”
一旁的良弼好奇问，“他先前是杀了誰，被警察通缉了吗？”
“他母亲。”
“……”
“调查过应该是还有一个男人，似乎报警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跑了，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随便出了点力把他的事情解决一下，就带回来了。”
柳蓁皱着眉把脸别开，她不想听这些，甚至有恶心的感觉。
“为什么杀了他母亲？”
“家庭缘故，他自己倒是说，他母亲违背了‘母亲’的教义。”
“真复杂。”
她抠着自己的手指，闭上眼，又莫名想起他在小摊前回头看她的眼神。
仿佛牙齿啃了一下，阴湿的如同动物一样诡异的眼神。
“我很讨厌这个人。”
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诡异，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