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哥哥】7

        不安的因素在妹妹升入高中后才逐渐隐去，那些他无法解读和整理的情愫都被埋在心底，他们依旧是最亲密的家人。

        可是，陈以恒高兴的太早。

        所有被埋入泥土的种子终有一天会发芽长大，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到陈绵妍的教室找他，他的妹妹在和一个男生说话。

        据说是新来的转学生。

        陈以恒看得出来对方眼底透露出的痴迷和爱恋，那种眼神他见过的太多了。

        不管是他还是妹妹的周围，从来不缺这种人。

        陈以恒认为他不应该对妹妹的交友圈子多加干涉，在妹妹保证不会早恋的前提下，即便他再不悦，也按捺着。

        他不断说服自己，克制住那些心思，不去观察她，不再多想。

        妹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他只要保护好她就足够了。

        他只是兄长，陈以恒反复告诫自己。

        但一切节奏都在高考之后的那个雨夜被打乱。

        那天他们约好庆祝他高中毕业，可是妹妹放学之后很久都没回来。

        他理应去接她的，可是他为了专心布置家里，早上叮嘱陈绵妍回家注意安全。

        少女从来都不会爽约，时间观念极强。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陈以恒眼见妹妹归家迟到半个小时，已经坐不住了。

        还没走到玄关，门就从外被打开，陈以恒第一次对陈绵妍露出那种表情。

        少女对少年道别，同校不同款的校服让两人看起来像校园剧中的男女主角。

        他明知道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但是依旧控制不住从心底涌出来的不安和怒火。

        进屋之后的陈绵妍似乎忧心忡忡，在玄关看到陈以恒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这一幕倒像是与恋人分别依依不舍时被兄长发现，斟酌着用什么理由解释一般。

        陈以恒知道自己有些魔怔了，妹妹只是和异性交流，不要脑补太多。

        “哥哥，我……”

        陈绵妍开口时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和兄长提起那件事。

        但是半晌都没有得到陈以恒的应答，她有些疑惑，纠结在一起的手指分开，伸出去拽了拽对方的。

        肌肤相贴，柔软的手指覆在陈以恒的手背上，微微泛凉的温度传递给他。

        “别碰我！”

        陈以恒的反应很大，仿佛触电般将陈绵妍的手猛地拂开。

        避之不及的表情让陈绵妍呆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望着陈以恒的眼睛里也第一次出现了怯懦。

        陈以恒闭了闭眼，抬手按着太阳穴，平复粗重混乱的呼吸。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自从懵懂地爱欲发芽，到现在长成参天大树。

        陈以恒不光要忍耐想要碰触少女的欲望，还要忍耐每一个靠近她的异性。

        可是他想他快受不了了，他每一夜的梦里都是她的身影，早晨被梦境折磨醒也不敢去用手平复那勃发的欲望，他害怕即便是手冲的对象也都是她，更害怕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有时候陈以恒自己都疑惑，他在性欲这方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因为在白天，陈以恒只是听到餐桌上少女吞咽的声音，都会轻易地硬了。

        就连芭蕾课上陈绵妍练习软开不自觉地发出轻哼，或者细细地喘息，陈以恒也会像处在发情期的公狗一样，僵着腰找东西盖在腿上，平复潮涌般的欲望。

        他光是靠想象就快把自己逼疯了，更不要说两人肌肤相贴。

        陈以恒想，为了妹妹，或许他真的该离她远远的才好，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那天的后续就是，两人不欢而散。

        陈绵妍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陈以恒气自己满脑子精虫，转身上楼洗冷水澡去了。

        两人冷战到暑假结束，直到陈以恒想了断一切，填报了外省的学校，开学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