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3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郤沫坐起身子靠在床头，等待赵止把水端来。

        目测赵止有一米八四以上，他的穿着简单大方，看着很舒服。她想起郤玦的司机标配正装，正式的让人发紧，她不喜欢。

        赵止走到她身边把水递给她。

        郤沫接过，抿了一小口，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还有其他事情吗？”他的声音顶低顶低的，仅仅是嘴唇的翕动。

        灯光从他头顶打下来，眉骨遮挡，眼下一片阴影，郤沫紧紧盯住他，像野兽咬住一块生肉绝不松口。

        郤沫没有回答他，掀开身上的被子，欲下床。

        脑袋昏沉，起来只觉的天旋地转，整间屋子变得红红绿绿。

        她身子竟直挺挺要扎在地面，一旁的赵止扶住她的身体，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霎时间，时间凝结，静寂的像一潭死水。

        明黄灯光像熬制的糖浆，慢慢将两人浇灌。

        郤沫身上的酒气，混合着她的香水，侵袭着他。

        赵止把她扶正，松开她。郤沫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冰凉的手。

        赵止垂眼看过去，她纤细的手指似沁了冰的玉，沿着他的脉络顺着他的血液一路攀爬。

        他喉头发紧，喉结上下滚动，面无表情从她手里抽出。

        郤沫低头看一眼空荡的手心，勾唇露出一丝轻蔑，“你怕什么？”

        赵止生冷的眉宇拧了起来，低头俯视着她。鹅蛋脸，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勾着唇，一副散漫模样。

        “不干其他服务。”他的声音灰暗而轻飘，在这间明亮的屋子显得不真实。

        郤沫粲然，“你跟着我也不吃亏。”

        赵止对上她的视线，平静地吐出，“不需要。”

        他冷硬的目光像当头的太阳，灼得人眼睛生疼，郤沫看着他收起笑容，语气闲淡，“如果我非要呢？”

        “郤小姐您喝醉了。”话落，他朝门口走去。

        郤沫抬脚追他，身子堵在她前面，后背贴在墙上，不小心摁灭了屋内的灯，留下床头一盏散发着橘色的暖灯。

        灯光熄灭，周围仿佛摁了静音，只留下两个人起伏的呼吸声。

        “你难道不想做吗？”

        昏暗中她的话音刚落，空调忽然运行起来。

        赵止同她沉默地对视许久，她眼眸明亮，像被打磨抛光一般，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欲把寂静捏碎。

        他极力抑制住语气中的不耐，压低声音，“我和你玩不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郤沫认真回答他。

        赵止默然，下一秒撑起双臂将她禁锢其中，他屈腰和她视线相对。

        郤沫眼睛含笑，一副得逞模样，掂起脚尖，去亲他。

        吻，落在了他的脸颊。赵止在最后一秒把脸撇开了。

        “什么意思？”郤沫僵在原地，沉下脸来。

        赵止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清隽的脸上没有表情。

        越是如此，郤沫越来劲。她上前一步，拉近距离，偏偏不让他如意。

        两人贴近，她身高只到赵止颈下。呼出的气体吐在他锁骨处，像打不出来的喷嚏，瘙痒不止。

        周围的空气全部因为她的靠近被占据，赵止觉得自己陷入了只有她的气息存在的世界。

        逃无可逃。

        看着他努力克制，却控制不住身体的最真实反应。

        滚动的喉结是他压抑的破绽。

        赵止被她气息浸没的痛苦，打算拉开距离，却被她预判。

        郤沫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身子又向他贴近，“不许动。”

        见他不动，郤沫手上动作更加大胆，从他胸口向下滑。

        手指走到他的腰部，被一只大手擒住。

        他手上有茧，摩擦着她细嫩的手腕。

        郤沫向下看去，裤裆处微微顶起。

        她挑起眉，笑了起来，“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赵止拉下她另一只手，黑着脸彻底把两人距离拉开，俊朗的脸上线条紧绷，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够了！”

        郤沫被甩了个踉跄，暗色中，碰到了手边的花瓶，一声瓷实的破碎声，留住了赵止离去的脚步。

        手背磕在桌棱，郤沫甩甩手，打开墙上的开关。

        瓷白的花瓶四分五裂，好在里面是干花，不算狼狈。

        赵止停在她身旁，眉眼间看出一丝担忧。

        素白的手背一道刺目的红。

        “我下去买点药上来。”赵止心里过意不去。

        “不用。”郤沫反复翻看，“电视柜下面有医药箱。”

        给她上药的时候，手背由原先的红变成了淤青。赵止将活络油在手心搓热，在她手背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