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易变

        車上的徐昇有些不放心，便在車上一直等著許盛柟的出現，等到他快睡熟，才看到許盛柟正攬著金雲雲的肩，姿態慵懶又隨意，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徐昇心頭一緊，急急下車迎上去：“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許盛柟挑眉，眼神帶著一絲漫不經心：“怎麼，不可以嗎？”

        “是啊，”金雲雲也學著她的口氣，俏皮地眨眼，“徐同學，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寬了？”

        徐昇臉漲得通紅，脖子都僵硬了：“我這不是關心你們嗎？那種地方……真不適合我們這種大好青年去。”

        金雲雲撲哧笑出聲，推了他一把：“哎呀，話別說得太滿哦，我敢打包票，以後你一定會是那裡的常客。”

        她說著一邊上車，一邊調笑，像是故意看他窘迫。

        徐昇臉更紅了，剛要反駁，就被許盛柟揮手打斷：“別逗他了。”轉身眼神里帶著點調侃的八卦味，盯著金雲雲：“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會找了個老男人？”

        金雲雲一愣，臉頰飛快泛紅。

        “那才不老！”她梗著脖子，語氣卻透著點心虛，“他現在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

        許盛柟不屑地“切”了一聲，像抓到把柄一樣：“我看你是缺愛了吧，才會喜歡老男人。不會是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吧？我媽咪說過，老男人最會哄女孩子的。”

        金雲雲被戳中心思，猛地瞪大眼，反駁得有些急：“你懂什麼，我們是真愛！”

        “真愛？你現在知道什麼是真愛嗎，別到時候被買了還在幫他數錢哦”許盛柟有些嗤之以鼻，但善意的勸解到。

        這話一出，金雲雲臉色立刻變了，心口有點不是滋味。但她不想在氣頭上顯出弱勢，便佯裝嬌俏，伸手點了點許盛柟的額頭：“你說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怎麼突然變成愛說教的老媽子了，還我那個活潑可愛的柟柟！”

        許盛柟被她鬧得一愣，也不好再說什麼，嘴角淡淡一抿。倒是徐昇，聽得一臉正色，像是聽進去了，還忍不住湊過來，自我推薦似的：“柟柟，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說完，他還用力彎起手臂，露出不算粗壯的肱二頭肌，一副等誇獎的樣子。金雲雲和許盛柟對視一眼，齊齊愣住，隨即忍不住笑出聲。

        “嗯……”許盛柟裝模作樣地盯了幾秒，才慢悠悠吐出兩個字，“還得多練。”

        車廂里瞬間笑成一團，方才的沈悶一掃而空。

        等回到家時，許盛柟就看著隔壁顧寒站在坐在他家的院子里的藤椅上，彷彿等候多時。見她回來那股憂鬱的神情被沖淡，他緩緩站起身，神情變得溫和：“玩的開心嗎？要不要進來坐坐？”

        兩人視線在夜色里短暫交匯許盛柟卻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多說，轉身上樓。水聲嘩啦，她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倒頭就睡。等醒來期待的打開手機發現還是沒有收到呂鳴的短信，不由得有些失望。

        很快許盛柟便忘了這回事，下樓打算飽餐一頓，就看見姜徠在幫她佈置晚餐：“我爸媽他們還沒回來嗎”

        “嗯，他們應有應酬，你餓了吧？我們先吃吧”姜徠把自己的心思隱藏下來，換上一副溫柔的面孔看著面前的許盛柟。

        他看向她的眼神，克制而小心，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專注。而許盛柟，卻像沒察覺一樣，隨手拿起筷子，埋頭大快朵頤：“嗯，看起來不錯。”

        吃完許盛柟便起身走向室外花園，隔壁的顧寒像是早有準備，忽然從陰影里走出，一改往日憂慮冷淡的氣質，手裡抱著一大束鮮艷欲滴的玫瑰，笑吟吟地遞到她面前。

        “我喜歡你。”他的眼神明亮而真摯，甚至帶著幾分緊張與羞澀，“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許盛柟微微挑眉，順勢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姿態慵懶。她打量著顧寒微紅的臉頰，唇角淡淡勾起：“那不好意思了，我暫時還不想談戀愛。”

        顧寒怔住，失落很快爬上眉眼，他低下頭，把花輕輕放在她身邊，自己也在她旁邊坐下：“我還以為你是喜歡我的，才會——”

        話音還沒落，就被許盛柟抬手打斷。她伸出食指點在他唇上，聲音輕巧：“噓～你就當一場夢吧。”

        顧寒眼底的光一瞬間暗了下去，卻還是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兩人閒扯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許盛柟很快覺得無趣，打了個呵欠，乾脆起身離開，只留下那束孤零零的玫瑰。

        等許盛柟離開顧寒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剛才的羞澀與克制，頃刻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玩世不恭的輕佻。

        他隨手將那束玫瑰丟在一旁，解開領口，癱坐在椅子里。手機屏幕亮起，跳出一條兄弟的消息【今晚有局，大波美女，來不來？】

        顧寒盯著信息，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他指尖敲了敲屏幕，猶豫片刻，還是點了“去”。

        起身換上另一副衣裝，照了照鏡子，眉眼間盡是放浪不羈，和方才在花園裡偽裝出的溫柔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