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

        冬天李喻秀在家里的铺子遇见了两个个说着奇怪方言的人不知道他们要买什么，伙计正算着账几个人就抢着东西跑了。

        她回到家里吐槽，李海平让她先在家里待着，铺子就先关了，反正也赚不了什么钱，李景易因为户籍在西南，只能在老家待到明年考试，家中没几个得力助手，李海平警觉事情不简单。于是晚上悄悄来到侯爷家询问，赵康心里有些震惊。

        “侯爷，世子在边关有没有传来消息。”

        “自冬至过了，没有新的。”

        “那坏了，今天铺子里来了几个，听人描述像是北辽人。冬天到了，他们没有粮草，估计按耐不住了。”

        侯爷赶紧叫人发信到边关，李海平建议伪装成北辽的不易被察觉，另一边又叫人加急送到宫里。侯爷暗暗叫集了大部分心腹和部下，商量完以后赶紧转移家人到城都。

        来了三年不到，又要迁走，李虞簌还有些慌张。趁着在十二初大雪还未完全下，一帮老老少少趁着夜色出发。

        “我说让你们先和景易回老家你们不听，这下要是北辽人打过来怎么办啊。不是说去年才给他们不少礼币，今年还来。”楚香着急。

        “他们那个首领贪得无厌，钱多谁不要。”李虞簌无奈，朝廷以钱和美人安抚，但是人家根本就是想要得更多。

        只有侯爷等非旨意不能离开，李海平作为老军师也不能走。皇帝发下的布防都是老文书套路，找不出一点新意，又不能无旨行事。加急信再快也要九天才能到京城，这一来一回，都不知道形势会发生何种变化。

        结果送去边关的信鸽和人先是传回赵宴淮跟着将军领兵对抗边境骚扰的北辽人，后来天气寒冷下了雪又传来抵御不少北辽人的消息。赵康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派不少人前往。

        在小年时，皇帝下旨说可陇西已经向边关增派人手和粮草。但是边关却传来永康世子被北辽击为重伤，将军被俘虏，雍周西北防线溃败的消息。

        侯爷面色凝重，没敢和夫人说明。

        冬天战事吃紧，大雪封山，道路难清，方向难辨，粮草不便运输，官兵前进速度减缓。作为守边的官员，赵康根本不敢睡觉，深怕一步棋下错。又要防前线，又要顾身后。

        但是在除夕夜，他打开卷成节的密报，看到了他此生最不想看到的消息。

        大年初二的时候，就听到李海平来信说战事缓解，北辽有意讲和，但是世子因为重伤不治命丧边关。

        收到信件，李虞簌正读给母亲听，念到“赵侯之子抗击敌军不惧围困，后因伤殉国。”声音都开始变小，拿着这泛黄的纸，她还在想是不是这灯光太暗看错字了。

        她母亲不识多少字，李喻秀小声朝她耳边说“赵世子因为被敌人重伤不在了。”

        姐姐的话一下子把她的希望击灭，她直直地坐到椅子上。

        她母亲沉默，长叹了一声“世事难料。”二十多岁的青年，前途无量，大好年华在战事散尽。

        赵夫人在大年初五才知道，还是因为有人询问，徐嘉扶听见仿佛血液都凝固住。

        不愿相信，到厅里直接问赵康。侯爷怕她接受不了，拉到偏屋里，在她的逼问下，才深呼吸地说出。

        她难产于道才生下的儿子，二十多年才养成今日的青年，还尚未成家。那时候接生的产婆还说他肯定是个福气深厚的。

        徐嘉扶直接倒在地上，不敢相信这些传言竟然是真的。

        “哪天――走的。”

        “腊月，二十九。”

        “会不会错了？”

        赵康没有接话。

        她作为母亲，头七才知道儿子走了。

        反应良久，徐嘉扶流着泪边哭边捶地，等她平复一些，赵康叫人将她扶起到房间里。后来人清醒一些，带着泪准备蜡烛和纸钱等，等待遗体运回来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