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2　孤寡的小船怎麼說翻就翻？

        「江以桓，我看你ＩＧ鎖私人，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追蹤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可以追蹤你嗎？」

        在聯誼的最一開始，江以桓身邊就圍繞許多女孩子，孫曉曉看著他們，偷偷地對坐在自己身旁的所思說：「平常見那些女生說話都大咧咧的，沒想到會有這麼氣質的時候。」

        所思的飲料喝完了，此刻正吃著飯，彷彿其他一切都事不關己。

        「在有興趣的人面前都是這樣子吧。放心，妳一點也不輸她們，在我眼裡妳就是這場聯誼裡最漂亮又最有氣質的女人。」

        「沒想到飲料喝完了，嘴還這麼甜。」

        「畢竟明天還有。」所思豎起了大拇指，換來的則是孫曉曉小力的揍拳。

        後來，孫曉曉被搭話，所思見她緊張又結巴的模樣，替她打了圓場，孫曉曉也順利地與對方繼續聊天。

        見孫曉曉進展順利，所思滿意地繼續吃著飯，現在她已經沒其他事情要做，只需要乖乖坐著等聯誼結束就行。

        不過，卻有個人在她放下心時前來搭訕。

        「妳就是所思嗎？」對方向她眨了眨眼，那一頭金髮和笑得燦爛的模樣，讓所思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一隻黃金獵犬。所思下意識記住他的外貌特徵，希望接下來若有遇到他能及時認出。

        身高約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肌肉不多，算精瘦型，有著偏白的皮膚、明顯的臥蠶與酒窩──好，就記住這些。

        「我叫曾品序，會計一班的，和邱尚俊是同學。」

        比起外表，所思發現他的聲音更好認，挺有識別度的。

        「你好，我就是所思。」所思的眼神瞥向遠處的邱尚俊，又接著道：「我跟邱尚俊是國中同學。」

        「我聽他說過，也對妳很好奇。」他拉了張椅子在所思的身旁坐下，顯然是想與她繼續單獨聊天。而見所思露出疑惑的表情時，他又笑得更燦爛，「妳比傳聞中更漂亮。」

        聽見曾品序的稱讚，所思不為所動。

        她能欣賞人的品行，也能欣賞穿衣的風格甚至身上的香水味，但外表是她最無感，也最不能打動她的──包含她自己。

        當她端倪著鏡子裡的自己，即使知道自己長什麼模樣，也不確定在大眾眼中她的容貌算美或醜，更不在意自己的外表。

        何況審美又是因人而異的事情。

        「謝謝。」也許是因為態度過於冷漠，曾品序有些愣著，見所思確實沒有要繼續說話的意思，他也露出茫然的表情。

        「妳平常話就這麼少嗎？怎麼想來參加聯誼？」

        「我陪朋友來的。」所思擅於觀察氣氛，讀得懂空氣，也知道曾品序的情緒起了變化，又接著說：「抱歉，我怕生也慢熱，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沒關係，很高興認識妳。」曾品序還是露出友善的笑，但在這之後，他也離開了位子，沒有再和所思說任何一句話。

        聯誼結束，孫曉曉和不少人交換聯絡方式，更有感興趣的對象，而所思一無所獲，但對她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收穫。

        她心想，時間也晚了，她差不多該回家洗澡睡覺了。

        在門口散會時，她和孫曉曉及邱尚俊道了別，在往住家的方向前進時，卻被一道她好似在哪聽過的聲音叫住──

        「所思。」

        她只對這人的外表有印象，聲音還真不記得。

        當她回過身，看見江以桓站在自己面前，馬上問道：「怎麼了？」

        「聽說妳有套房要出租對吧？我有興趣，想詢問妳目前還有沒有空房。」

        他的話讓所思愣怔在原地，有一瞬間，她只聽到錢進帳的聲音。

        「有，有空房。」她快速地回應，「想看房的話隨時能來。」

        她的語調明顯高了許多，讓江以桓忍不住笑出聲。

        「現在也可以？」

        「啊……現在，不行。」所思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的話漏洞百出，「明天中午過後我就沒課了，你想來看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們先加個聯繫方式？」

        「好。」

        他們交換了LINE，江以桓發了個貼圖給她，「有看到嗎？」

        「有。」說著，所思也回了一個貼圖。

        是一隻貓抱著一個大金幣的貼圖。

        所思想，江以桓應該能成為她的第一位房客。

        如此一來，她就圓夢了，收房租過生活的日子就快來了！

        這一夜，所思又夢到自己在小船上，本來悠閒地躺著望向天空，可湖底卻傳出了聲響，在她將小船划到岸邊之前，就有一隻大怪物衝出──

        小船翻了，她又被淋得一身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