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含住（微h）

        在家里有个需要长期相处的顾嘉言要对付，在外还有娘家以及婆家的各种应酬，慕小暖自己没理清楚这些账目，便先屏蔽了那些纷纷约着她见面的人，大概是害怕顾嘉言这个精神病患者，虽然电话约的人很多，家里倒没什么人敢来拜访。

        几天时间，慕小暖理清了账，在家里有个顾嘉言太碍眼，待不住，便去参加了那些应酬，顺便去几家盛新旗下的公司法务跑跑，忙的时候几天都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才发现顾嘉言发烧了。刘川说发烧是顾嘉言常有的事情，物理退热做好便可，不需要送医院。

        嘴上说着不需要送医院，却在半夜的时候会发打电话问慕小暖，能不能去看看人怎么样。

        慕小暖打了个呵欠：“刚量过，没死。”

        刘川愣了愣：“夫人在守着先生吗？”

        慕小暖抬着疲惫的眼皮：“嗯，你这么关心怎么不亲自过来守着？”

        “加班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不想开这个头。”

        慕小暖无语。

        刘川挂电话前还不忘夸赞：“夫人虽然嘴上总是嫌弃，但真的很善良。”

        大约是夸她半夜还在照顾半死不活的顾嘉言，帮他减轻负担了吧。

        慕小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当然会小心照看，他要是死了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真心的。

        顾嘉言睡得不太安稳，额上似是捂出了绵密的汗珠，口中偶或呓语，都是重复的声音，慕小暖凑近听了，满耳的两个字。

        “浅浅……”

        这是在叫谁吗？

        慕小暖强撑着眼皮，起身走动两步活动筋骨，一甩手臂，碰到了旁边的人形娃娃，她回头看一眼就被吓一跳，怎么都不习惯。

        而且娃娃全身赤裸，慕小暖实在看不下去，拿了套自己的睡衣给娃娃穿上。

        身处在他的房间里，难免会有些念头。

        顾嘉言一回来就住在这里，那遗嘱肯定是在这个房间里。

        她再次确认了下顾嘉言的沉睡，挪开碍事的娃娃，露出床旁柜的两个抽屉，慕小暖轻慢地打开柜子，里面放着满满的书籍。

        几本书看着都很新，不太像是放了许久的样子，书里都是盲文，摸上去凹凸不平，慕小暖不懂盲文，只看得懂封面的几个鲜艳大字。

        都是一些金融和商业的书。

        原来顾嘉言对于盛新的经营，也是有心思的。

        但是盲人怎么可能拿得到经营权？

        慕小暖有些走神，放松了手，那抽屉自带吸引磁铁，一放手便被吸了回去，抽屉砸在柜子上，“砰”地一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这声撞击在深更半夜里几乎振聋发聩。

        顾嘉言从那边的侧身转了过来，口中喃语：“妈……”

        叫…叫她吗？

        他还在说着什么，慕小暖实在听不清，将耳朵凑近，顾嘉言忽然挥手，包住她的脑袋往下用力，慕小暖一个不稳，倒在床上。

        慕小暖不知他是不是醒了，有些心虚：“顾嘉言？”

        顾嘉言往她身上蹭去，急切找着什么，高烧未退，在她身上摸索的掌心温度都很高。

        “顾嘉言，你、你做什么？”

        “妈妈…”

        他还在呓语，手半摸索着从她的手臂游移到胸口，压着柔软处揉了揉。

        慕小暖没穿内衣，只隔着薄薄的睡衣，胸口直观得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滚烫。

        她慌忙去拉顾嘉言的手，对方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她，转不过来就往她身上靠近，半压到慕小暖的身上。

        他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慕小暖：“小暖…小妈…”

        医生说他的失明更多原因是精神上的，梦游的时候很有可能是看得见的，身体的保护本能会让他越来越依赖于梦游。

        虽然分不清现在他是烧糊涂了还是梦游，但他可能是看到了自己？

        顾嘉言的眼神没做停留，只移到自己的手上，滚烫的掌心刚撤开，他便低了头，含住了突出的红点。

        “嗯…”

        慕小暖浑身一颤，双手不自觉抱住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