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硬物

        头发吹干后，林初去厨房泡蜂蜜水。

        瞿衍仰着头靠在沙发上，视线微微往那边斜。

        她个子不高，但比例很好，人看着纤瘦，腿也长。黑色的睡裙很衬腰身，裙摆有些短，露出来的半截大腿雪白雪白。

        瞿衍压下喉间的热气，拉过毯子盖住胯间的隆起。

        林初端着水出来。她先试了一口，是温的。

        她把杯子递过去，瞿衍接了，贴着她喝过的地方，咕噜咕噜把水喝光。淡淡的甜，从舌根缓缓滑落，聚在心里。

        放下杯子后，他朝她伸出手，带着点孩子气：“走不动了，你扶我。”

        踉跄的脚步是装的，身子弯下来，胳膊圈住她的肩。林初娇小的身子被他压着，脊背微弯。

        姐弟俩一起去超市时，他也老是拿手撑她的肩，说她是他的拐杖。

        这是报复。

        林家在五楼，九十年代的老建筑，没有电梯。小时候，姐弟俩一起放学，回家的时候爬楼梯，林初把他当拐杖，抓着他的肩慢吞吞往上爬。

        瞿衍不乐意，板着脸推开她的手：“干妈说这样会长不高。”

        小学毕业后，瞿家搬去沪城，寒暑假的时候，瞿衍会回来。有一年暑假回来，他个子已经窜得比林初高。两人去超市买东西，他会自觉拎袋子，爬楼梯的时候，他站她后面两级，大方地把肩膀递过去。

        “喏，给你当拐杖吧。”

        高考后，瞿衍报了荃州大学，新生报到的时候，林初陪他去。男孩穿着白衬衫，一脸的汗，挤在人堆里，比周围的男生高出一个头。

        那会儿他已经一米八六，可恶的是这两年还往上又长了些。和瞿衍站在一起，林初觉得自己像个小布偶。

        压在身上的男孩有些重，林初费了些力气才把人扶到房间。

        带着酒气的鼻息扑扫而下，头顶上，男孩的眼睑低垂着，视线黏在她胸口。走动间，领子微微敞开，他看到半片雪白的乳肉。

        到了房间，瞿衍手肘勾起来圈住林初的脖子，倒下时，身子往后重重一仰，把林初也拽了下来。

        柔软的胸撞在他身上。

        瞿衍顺势抱住她，长腿绕上来，头埋进她颈窝。

        她耳根很香，像春天被温煦的阳光晒过的空气，透着活力的香甜。瞿衍的唇蹭到她耳根，林初微微地痒，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觉得自己有些龌蹉。

        “小衍。”她努力撑开距离，手拍拍瞿衍的脸颊，“你放我，唔，我……要被你勒死了……”

        腰被他搂得很紧，有些痛。滚烫的温度隔着布料传来，林初颈后冒了些汗。

        “姐，让我抱抱。”

        瞿衍低喃着，薄唇一张一合，鼻尖蹭在她耳垂。

        他像小时候那样，可怜兮兮地叫姐姐。声音软软的，像羽毛拂过林初的心。

        她心软了，轻轻拍他的背：“乖啊，姐姐在这里，你乖乖睡。”

        刚遭遇海难那段时间，瞿衍经常做噩梦，林初就是这样哄他的。像小时候一样，她顺着他的背，柔声哄着。

        十年前，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稚气，现在却又娇又软，羽毛似的挠着耳朵。

        瞿衍听得喉咙发胀。

        林初的长卷发披散开来，遮住了瞿衍的脸颊。发丝下，男孩睁着眼睛，屏住呼吸。

        四周渐渐安静，林初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比平时重。耳边蒸腾着热气，空气中有淡淡的酒味。

        她以为瞿衍睡着了，微微挪了下身子，侧腰突然被一个骇人的硬物硌到。

        林初心跳飞快，撑着身子快速爬起来。

        瞿衍哼了声，弓着身子侧躺着。他闭着眼睛，睫毛鸦羽似的，又长又翘。

        林初拉过被子帮他盖好，关了顶灯，只留床头的夜灯。

        过道的灯也开着，以防他半夜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