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秘密情人

        房间内有一束让人无法忽视的光源。

        上课的第十五分钟，也是草東看桑桑的第十五次。

        他的目光炙热、紧紧跟随。

        “干嘛？”草東的同桌用手肘顶了顶他，“看上人家了？”

        草東没有一丝要理会他的意思，还盯着桑桑坐得挺直的背影看。两人同样挺直的脊背在班上歪倒一片的姿势里显得特别突出。

        她隔壁的女孩给她递了一张纸条，草東有点嫉妒那张纸条，它只用三秒就让桑桑展颜了。草東甚至能看清楚她侧脸的小梨涡。

        “喜欢就上啊，那女孩出了名的好说话，看起来哪哪都是软的。”同桌看似无意，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看着桑桑，他有点惋惜：“你是体育生，很多女孩都喜欢你这款。”

        他咂咂嘴，“上了她之后告诉哥们是什么感觉。”

        他摸摸下巴，“要是你不喜欢了给我也行。”

        草東没有说话，他默默站起。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和把衣服撑得鼓鼓囊囊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就像庙里受人祭拜的佛像一样高大，头顶上的光源被他遮住了一大半。

        他背着光，同桌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神情，依稀感觉一束锐利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巡视。他渐渐缩起了身体——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该早点逃跑的。

        “傻逼。”一束风袭来。

        “嗯！”同桌闷哼——草東往他的腹上砸了一拳。

        他反射性的双手抱住自己腹部，痛苦地低头哼叫。

        草東再次瞄准他的鼻子，一拳击中鼻梁，“还高中生，你什么素质？”

        鼻骨挫伤带来的严重酸痛感和止不住的生理性泪水让同桌整个人缩成一块，他挣扎着从椅子上倒下。

        “砰！”——是年久失修的门摔出的声音盖住了同桌倒地的声音。

        ***

        带着草木馨香的手轻轻抚过的鼻尖，他鼻子一吸一吸的跟着少女手指的方向，在玩一个幼稚的游戏。

        阳光从破败的白色百叶扇里透过来，空气中飘着细碎的微尘。

        正凝着神，桑桑的声音飘来，“干嘛总打人？”

        破旧的体育器材室放着一张颇为崭新的床垫，桑桑的腿坐在床垫上，草東的头放在桑桑的腿上。

        他环抱着桑桑的双手忍不住收紧了些，在桑桑的肚子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他先说你的。”

        桑桑觉得好笑，“管他说谁，班上哪几个男的嘴不贱，要是你见一个打一个——”桑桑的一只手绕要自己的腰后，手指一下一下摸着少年指间的关节，“这只手还要不要啦？”

        草東反手牵住桑桑，两人交叠的手掌温热湿润，“说宝宝的都是坏人，坏人就要打。”

        他用手肘撑起身体，递上自己的嘴唇，“宝宝亲亲。”

        草東的嘴唇肉肉软软的，颜色永远都溢满了少年人的朝气。简而言之，就是很好亲。

        桑桑勾唇，她柔顺的发丝倾下。

        ——别挡着我看！

        下一秒，她果然把自己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两人的嘴唇即将贴在一起。

        “蓝茶！”

        房间内仅有的那束光源消散，蓝茶被大光刺得闭上双眼。

        “你怎么又关灯看片？黑漆漆不伤眼睛的吗？我都和你说过......”

        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继续，蓝茶夹着的双腿放松下来，刚刚阴部一下下收缩的感觉还存在记忆中。

        她习以为常，扭头看向门口，声音的主人也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男人穿着白衬衫，纽扣开了两个，露出里面白色的内搭，袖子被他挽到手肘处。他此刻正拎着两大袋菜站在灯的开关处。

        他很爱白色，所以拿去买菜的袋子也是白色的，幸好有绿色的蔬菜从袋子里探出一个脑袋，不然蓝茶会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个反光板。

        电视里的两个人已经亲得痴缠，啧啧作响的水声透过音效极好的音响清晰地萦绕在两人耳边。蓝茶的声音冷静—这是白西鹤第五次打断她看片，“不关灯我怎么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