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孩儿

        真正的爱是什么？

        是用“你所以为对他的好”，“你所以为对他的爱，坚持把你爱的人捆绑在身边？还是放手让他去做他自己？

        陆矜颜没有答案。

        可她真的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公司的爱原始程序，我已经装了自毁系统。”陆深淡淡开口。

        陆矜颜猛地抬头。

        陆深笑着拿纸巾替小侄女儿揩去脸上大颗大颗的泪，“这是我欠小薇的，我研究爱本来就是为了她，不希望留作他用。”

        陆矜颜急速喘息：“可是、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陆深就当着她的面，直直倒了下去。

        “伯伯？！”

        顾商屿的神色也是一变，他一搭陆深的脉搏，“他用了药！”

        医生护士当即鱼贯而入，陆矜颜像无头苍蝇般在走廊上打转，心急如焚。

        顾商屿看不过去，心疼地把她圈进了怀里。

        陆矜颜把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顾商屿，伯伯爱我吗？”

        顾商屿摸摸她的小脑袋，“当然。”

        顿了顿，他道：“你伯伯很爱你，但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泪水无声地滑下了陆矜颜的面庞。

        这天凌晨的时候，医生宣布抢救无效，陆深离开了人世。

        陆矜颜蹲在伯伯的病床边，嚎啕大哭。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奶奶赶来了医院。

        出乎陆矜颜的意料，奶奶显得异常平静。

        “我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我留不住他。”

        奶奶长叹一声：“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有什么用？再说，以后也不是不能见面了。”

        陆矜颜：“奶奶您说什么？！”

        这时，顾商屿走到她身边，往她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是……之前放在伯伯床头柜的那个遥控器。

        顾商屿示意她按下上面的按键。

        陆矜颜狐疑地照办。

        下一刻，面前的空地上陡然亮光一闪，陆深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陆矜颜：“！！！”

        “这应该是个意识存储设备。”顾商屿道，“如果我没猜错，伯伯早就将自己的部分意识传输进了里面。”

        “妈，颜颜。”面前的“陆深”开口，语气、神色与往常别无二致。他牵起身边小薇的手，笑得从所未有的开心，“小薇说她原谅我了。”

        泪水再度模糊了陆矜颜的脸庞，“伯伯……”

        陆深笑起来：“怎么还是这么爱哭鼻子，颜颜，我们一家人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在一起。”

        陆深又转向了奶奶：“妈……”

        奶奶摆摆手，“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你们爱咋样咋样吧。”

        “咔哒”一声，顾商屿合上身后的病房门，把空间留给了那一家人。

        他抱臂倚在墙上，垂首望着锃亮的大理石地面，静静等着他的女孩儿。

        不知过了多久，他面前的地上投下了一团阴影。顾商屿抬头，看见顾启勋正站在自己面前。

        “您来做什么？”他皱眉看着自己的父亲。

        “让你悬崖勒马。”

        ――

        等陆矜颜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个小时后了。她的心情好了一些，却仍有些怅然若失。

        她想见顾商屿。

        不远处的走廊上，顾商屿正跟他的父亲顾启勋站在一起。

        “顾商屿。”陆矜颜下意识喊了一声。

        顾商屿缓缓转过头来，看陆矜颜的眼神叫她心头莫名一跳，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