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清荼

        宁亦荼被折腾得几乎脱力。

        有时候她都佩服自己的承受能力，被这样那样做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不仅没出什么问题，而且好像还总是能尝到趣味。

        宁渊尘这个人，如谪仙，如青山，如高悬的明月。

        可是一旦触及到这些情欲之事，他却又能完美地契合，仿佛生来就承载了这样的欲念。

        那些飘渺的黑雾还在她身上细碎地游移，好像要将她全身每个地方都沾染一遍。

        她嗓子都哭哑了，只能软着声音喊他的名字。

        “宁渊尘……”

        接收到她声音里的依赖，他终于再次幻出人形，将她妥帖地搂抱在怀里。

        再次和他的身体有了亲密的接触，他的怀抱还是微凉的，潮湿的香火气密密地将她拢住，她那股面对他本体产生的惶惶瞬间便消散了大半。

        “你变成刚才那样，做起来会更舒服吗？”她吸了吸鼻子，脑袋在他的脖颈蹭了蹭，抬手解开了他束在脑后的长发，随意把玩起来。

        “嗯。”他任由她胡闹，手指在她的腰间按揉，“本体自然最舒服。”

        “真的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吗？”

        宁亦荼嘴上继续问，手上捏着那缕头发，分成三股开始编辫子。

        他将她作乱的两只手包在手心，在她要抗议之前，就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编起来。

        他动作很娴熟，顺着她的意和她一起给自己编了根长长的辫子。

        “还不是时候。”编完之后，他淡淡地回答。

        她撇撇嘴，又分出来一缕头发。

        宁渊尘便不再管她，抽了纸巾帮怀里的人轻轻擦拭起来。

        “去洗澡？”

        “把电影看完再去。”她再次把电影跳到之前看的地方，便安心继续窝在了他的怀里。

        -

        “我上次送你的那株芍药呢？”一个很有磁性的，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谁在说话？什么芍药？

        宁亦荼有些迷茫地往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正趾高气昂地站在一个木桩子上，身后的三条尾巴晃来晃去。

        这里是……？自己又做梦了吗？

        “问你呢？怎么傻了？”看她半天不回答，那只狐狸似有些不满，从木桩子上跳了下来。

        “什……”她刚想问问题，话语却不受控制地从嘴里说出来，“什么叫你送我的，是我从你的魔爪救下来的好不好？”

        “放屁，小爷我只是好奇它的香味，闻了闻而已！”那狐狸自顾自地越过她，三两步跳到了她身后的院子里。

        她翻了个白眼，无情揭穿他：“牙齿都把人家叶子咬坏了，你还有脸说。”

        小狐狸眼睛咕噜一转，立刻撒泼无赖起来：“我不管，反正是我带回来的，你知道我为了叼它回来费了多大劲吗？”

        看那狐狸一副你不承认我就要大闹一场的架势，她只好退让：“是是是，它好着呢，我给它种在花圃里了。”

        “它可是开了智的，勉强当个灵宠还是不错的。”狐狸尾巴又左右摇摆起来，显然是心情很好，拐弯抹角地在邀宠。

        “我花圃里哪棵不是开了智的……”她忍不住小声嘀咕，万幸那狐狸没有听到，还在等她的回答。

        她抬起脚，去逗弄他的尾巴：“哦――那我还要多谢你？”

        小狐狸立刻炸毛一般三两步弹开：“清荼！说过多少遍了不准随便碰我的尾巴！！”

        他前肢伏地，语气不善，看起来凶巴巴的，她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又往前走近了两步，歪了歪头对他露出无害的笑容：“小狐狸，你应该叫我清荼仙尊。”

        “不许叫我小狐狸！哼，算了，小爷懒得和你说！”见她不吃这套，他哼哼唧唧地跑远了。

        ――许是去看那株芍药了。

        宁亦荼就在这具身体里，却无法控制自己，只能像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完美符合她幻想中的避世出尘之地。

        远山近水，薄雾飘渺，一座漂亮的竹屋背靠密林。

        篱笆围住的院子里是精细打理的花圃，种着许多她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而篱笆外，是大片望不到边际的白色花海。

        “你今天如果再敢弄坏任何一样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把你尾巴揪下来。”宁亦荼听到她这样说着，追着那只狐狸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