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他应该是神

        虽然嘴上不情不愿，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大龙崽，听到好吃的，“咻”地一下就变小了。

        甚至比最开始认识那段时间还要小上一半左右。

        宁亦荼愣了愣，随即开心地把迷你小龙抓在手里：“哇，你能控制身体大小啦？”

        他颇为骄傲地点了点头，看她一脸慈爱地把自己抓在手上，又有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看到缠在她手腕上的龙，宁渊尘没有什么反应，只让她洗手吃饭。

        她洗手的时候，还顺手还给小龙崽擦了擦脑袋――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钻回来的，鬃毛都要打结了。

        赫昭向来无肉不欢，只吃了一块糖醋排骨，便立刻拜服在了宁渊尘的厨艺下。

        本来小小只的样子一下子又变大了。

        “赫昭！碗！”宁亦荼赶紧护住差点摔下去的碗筷，“干嘛啊突然？”

        赫昭咧着嘴笑，这个表情在放大的龙头上有些惊悚：“变大了能多吃一点。”

        “你慢点吃……”看他嘴角的鬃毛沾上了酱汁，宁亦荼无奈地做着无用的劝说。

        “别管他。”宁渊尘给她盛了碗汤，“你刚才不是喊饿吗。”

        “好！”宁亦荼绽出一个灿烂的笑，“你也吃呀。”

        赫昭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却还要分出心来参与他们的对话……还好他说话不用靠嘴。

        “他不是不用吃东西吗？”

        “？”宁亦荼还是第一次听说，抬头看向宁渊尘。

        宁渊尘把一个剥好的虾放在宁亦荼碗里，若有似无地瞟了赫昭一眼：“可以吃。”

        -

        吃完饭后，赫昭又嚷嚷着要回家。

        “回去吧。”宁渊尘把她脑袋后面有些松散的丸子头重新绑了一下，“我收拾好了过来找你。”

        她扭头看到被赫昭吃得一片狼藉的桌子，有些不忍直视。

        “赫昭！”她举起手，吃饱喝足的小龙正缠在她的手臂上，“把你弄的烂摊子收拾一下。”

        他立刻把头往她手心里钻：“姐姐，我吃得好撑，肚子好难受……”

        她也不知道他是真难受还是在撒泼耍赖，毕竟刚才等她吃饱之后，这家伙把桌上剩下的菜全部席卷一空，确实吃了很多。

        “为什么你吃这么多还能变小？”

        “他就是变小了才撑。”宁渊尘摸了摸她的脸，“回去吧。”

        刚才还蔫了吧唧的小龙，一进宁亦荼的家门，立刻生龙活虎了起来。

        看着在家里到处乱飞的红色长条，宁亦荼突然有些明白了那些家长养小孩的辛苦。

        偏偏这个小孩，还是个什么都懂的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神话生物。

        “赫昭，我问你个事。”她坐到沙发上，招呼他过来。

        龙崽便拖着长条的身体挨了过去，大脑袋搭在她的大腿上，长长的身体一半在沙发上，一半拖到了地上。

        她拿了一把小梳子，捋着他的鬃毛，帮他梳理。

        赫昭享受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又发出了那样“呼噜呼噜”的低沉动静。

        “你知道宁渊尘是什么吗？”

        龙崽被她弄得舒服，懒洋洋的，眼睛都没睁开：“姐姐看过他本来的样子了吗？”

        “嗯。”她点点头，“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你能看出来他是什么吗？”

        赫昭喷出一口滚烫的龙息，蠕动着身体将两个收起了爪子的前爪也扒到她的腿上：“他应该是神。”

        “神？！”宁亦荼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是这么夸张的答案。

        知道她误解了，赫昭赶紧解释：“不是姐姐理解的那种无所不能的天上的神仙，姐姐知道信仰成神吗？”

        “有信仰就有神吗？”

        “对，从古至今，除了那些常见的神仙之外，还有一些流传不够广的民间神。”

        “比如姐姐觉得这把梳子里有神，把梳子供起来时常祭拜，提供信仰之力，久而久之，就可能真的有一个梳子神。”

        “虽然一般的物件很难成神，而且光凭一个人的信仰之力也不够，但是原理就是这样的。”

        宁亦荼好像明白了一点：“所以……宁渊尘就是这样的民间神吗？”

        “我感觉是，但民间神很多很杂，就算我记忆没有受损，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他是哪一个。”

        她听得入神，手上的动作逐渐停了。

        赫昭还没享受够，便用脑袋拱她的肚子，嘴里嘟嘟囔囔地撒着娇：“姐姐――再摸摸――”

        宁亦荼便又继续开始给他梳脊背上的鬃毛。

        他舒服地长叹一口气，继续道：“而且他还有点实力，就代表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信仰他，所以我说他不用吃饭，他这种神靠信仰就可以了。”

        她敏锐地抓住了赫昭语气里的小小不服气，揶揄道：“只是有点实力吗？”

        赫昭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鉴于自己已经好几次当着姐姐的面在宁渊尘手上吃瘪了，好像也没什么说服力。

        他哼哼两声，诚实道：“好吧，他还挺厉害的。但是我如果恢复全部记忆和实力了，肯定能把他打趴下！”

        宁亦荼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