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落難

        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雲棲宮。

        「恭喜娘娘了，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呢！」一旁的穩婆將新生兒抱到汗涔涔的曦妃身邊。

        曦妃接過孩子，慈愛的看著懷裡的嬰孩。

        「母妃母妃，我能看看妹妹嗎？」六皇子鳳渝珩跑進來，目光帶著希冀的看向母妃懷中的嬰孩。

        曦妃將身子斜向一邊，讓鳳渝珩能看得清楚。

        皇帝聞訊趕來時，見到的便是如此一副溫馨的場面。

        「辛苦妳了。」皇帝朝曦妃說道，接過那嬰孩，給她賜名鳳昭蘅。

        整個雲棲宮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和樂融融，好不熱鬧。

        好景不長，就在鳳昭蘅兩歲之時，太醫來給她檢查，卻發現她的眼睛看不見。

        皇帝專寵曦妃很久了，聽到這個消息也沒介意，反倒是慈愛的對著那嬰孩道：「看不到便看不到罷，反正就算是一直在宮中朕也養得起。」

        皇帝獨寵曦妃已經讓後宮眾嬪妃看不慣曦妃很久了，如今曦妃生下這麼個有缺陷的孩子，一下就得了許多後宮嬪妃的酸言酸語。

        正值秋季，十三歲的鳳渝珩從學堂出來，便帶著五歲的鳳渝蘅去皇宮的一處荷塘去採蓮蓬。

        「昭昭小心。」他牽著鳳昭蘅的手，將她帶到浮舟上。

        二人滿載豐收，帶著滿滿的蓮蓬回到雲棲宮時，

        當他們一跨進雲棲宮，就察覺到裡面的氛圍不太對。

        --太安靜了。

        鳳渝珩抓了一個人來問，便得知曦妃今日收到一封信就跟聖上要令牌出宮了。

        察覺到情況不對的鳳渝珩立即就帶著妹妹拿著聖上之前給的令牌出宮，沿途問人有沒有看到曦妃。

        最後，他們來到一處破舊的宅子，鳳渝珩一找到曦妃，便立即遮住了鳳昭蘅的眼睛。

        曦妃死的極慘，身上全是被玷污過的痕跡，滿衣服全是鮮紅的血和白濁的液體。

        一時間，鳳渝珩甚至忘記了妹妹的眼睛看不到，只記得不能嚇著她。

        因著被玷污了身子，曦妃的遺體不得葬在皇陵，鳳渝珩隨便找了個棺槨將曦妃埋了，

        幾個月後，鳳渝珩和鳳昭蘅被皇后一張懿旨送去了臨兮府。

        就在所有人猜測皇后是怕天資聰穎的六皇子得皇上喜愛時，鳳渝珩正跪在鳳儀宮內：「兒臣謝母后成全。」

        「不用謝我。」皇后起身將鳳渝珩扶了起來：「旁的不說，單說曦妃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你的忙，本宮自是要幫的，只不過此行路途艱險，你真當要帶你妹妹去？」

        「回娘娘，昭昭如今是兒臣唯一的親人，兒臣自當是要將她帶在身邊的。」

        「本宮知道了。」皇后點頭，又因著他還得回去收拾要帶去臨兮府的包袱，讓他趕緊回去了。

        離開皇宮的那天，鳳渝珩對著不安的鳳昭蘅道：「昭昭不怕，有朝一日哥哥定會帶妳回來，好好安葬母妃。」

        樸實無華的馬車從皇宮側門駛出，只留下了少年和女孩短暫如夢般的兒時回憶在那雲棲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