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温柔阳光

        我对脑子里和我一起玩扑克的年轻帅哥摆摆手，让他散去，同时在心里默默数着倒计时。

        三、

        二、

        一。

        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父亲下班回来了，分秒未差，如同机器一般精准。

        他一直很准时，很少会迟到。

        “我回来了，下午好啊，我的小葵。”

        父亲站在从门外透来的光线里，温柔地对我打招呼，他弯起的蓝色眼睛里溢满了爱意。

        我现在无法说话，所以沉默不语。

        我能感受到我的某处因为条件反射而发生了变化……

        那里变得湿润、变得适合被插入……被和父亲长着同一张脸的猫眼胡子怪的生殖器插入。

        我这几年里和猫眼胡子怪做了无数次爱，身体分泌爱液已经是如同呼吸一样平常的事情了。

        ――我的身体一定比牛郎还淫荡。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个职业。

        他解下领带，不紧不慢地朝我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他双手伸到我脑后，熟练地解开皮带，取下我嘴里的橡胶口塞。

        “下午好。”我飞快地回复他，用气音。

        不打招呼是不礼貌的行为……不礼貌的自闭症患者容易被别人伤害……

        ――因此不能和别人接触，直到重新学会礼貌。

        他言出必行。

        昨晚我的“口是心非”让他很担心我的病情复发。

        他觉得我的思维正在变得紊乱。

        “没关系的，小葵，”猫眼胡子怪抱紧因为性高潮而颤抖不已的我，一边用下半身撞击着我，一边郑重其事地承诺道，“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放任疾病伤害你。”

        十二岁那年碰到的那个该死的庸医用错误百出的诊断让父亲产生了病态的保护欲。

        当时刚被他收养的我没有和人类交流的能力。

        因此我的幼年经历和行为举止在他眼里都是一种信号。

        精神疾病的信号。

        我空洞无神的双眼向父亲证实了这个信号。

        温柔善良又富有正义感的青年警官决定用余生保护精神不能自理的我。

        保护我不被各种事情伤害。

        比如外界的恶意、坏人的垂涎、疾病的困扰……

        父亲相当细心，所有危险都被他排除在外，不让我受到任何不良影响。

        我渐渐习惯了他的各种保护，也习惯了他温柔又坚定的父爱。

        他的形象迅速取代了我记忆中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生父。

        诸伏景光是我的父亲。

        ――我毫不怀疑这个事实，有时甚至会忘记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因为患有精神疾病并且外貌容易吸引不怀好意的恋童癖，我不能独自外出。在父亲的努力劝说下我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只需要待在家里看书就好，等他回来以后写字表达自己的需求。

        十二岁到十六岁期间的我无法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明明在脑子里思维很活跃，但是在纸上只能艰难地写下零零碎碎的鬼画符。

        好像是被未知的存在诅咒了一样，被下了“无法和人直接交流”这样的恶毒诅咒。

        还好父亲能从我高高举着的纸上看出我的想法。

        比如我用鬼画符字体写下摩天轮，父亲就会立刻带我去游乐园。

        我很感激父亲，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温暖，像是被阳光包围，他就是照射我的太阳。

        海马体里的童年生活如同阴冷的毒雾，被阳光驱赶到记忆中最角落的位置，不会再伤害到我。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十六岁那年我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我能说简单的单词，发音不能太长。

        我偷偷趁他上班时练习了很久，终于可以完美地说出“父亲”这个词语。

        当我对着刚回家的父亲说出这个词语时，他欣喜若狂，激动地抱住了我，温柔地亲吻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