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霸凌现场

        第二天早操，果然点名批评了昨天不在寝的同学。意外的并没有张雯的名字。她家在附近给她买了一套房陪读，有极其完美的不住校理由。

        张雯面对孟夏的时候，一脸的不好意思。

        “昨天后来还好吗？对不起啊，我昨天太上头了。”

        “没有啦。他们还挺好的。那个，赵……赵贤启和周厉，他们几个经常打架吗？”除了昨天那个梁辉看起来有点凶，另外两个看着并不像张雯形容的那样。

        “张雯，你居然把她带去他们那？”后座的男生外号叫小黑，惊呼道。

        “小声点，你要死啊。”张雯转而又面目和善地对孟夏解释，“这话在我们班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在十班面前提。”每一届都有两个美术班，兄弟班。“他们跟十班打架到惊动学校，后来投屏写保证书，全校广播保证’永不再打十班‘，为此私下里很不对付。”

        “那，跟我们班呢？”

        “关系还不错。因为我们班的打不过他们。”

        事情到了下午的时候又迎来了奇怪的走向。有个陌生的女孩申请加孟夏好友。她自称是昨天的其中一个女孩。

        “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去操场吧。”面对陌生女孩的提议，孟夏征询张雯的意见，张雯不置可否。

        七点半的时候，晚自习有十分钟的下课时间，果然有个女孩在教室门口等她。她的眼睛大而有神，讲话轻柔，像一朵小白花，令人心生好感。

        孟夏与她并肩走在操场上，看到远处有零星明灭的红点。

        “男生们在那抽烟。没事不要过去。”她们走到一个操场边的小房间――现在已经被征用为自行车棚――的时候，这个女孩转过脸来看着她，问，“你是周厉的女朋友吗？”

        孟夏摇摇头。

        接着她告诫孟夏不要搭理某女生，那人是周厉的前女友，曾经醋意大发到把她都认为是假想敌，根本不顾她的男朋友也在这个团体当中。

        孟夏想，看来她把自己认成了这个小团体内某个男生的新女友或者追求对象，以寻求自己的支持。恍惚间她好像不是一个人际关系几乎为零的新生了。

        正说着，车棚的门被打开，几个女生推着另一个女生进来，见到里面已经有人，来人明显也愣了一下。

        那女生见状，快速地跑到了她们这一侧。孟夏留意到她的一边脸高高地肿起。

        “哟，你也在啊。”带头的女孩说。“我和周厉已经复合了。”

        “你发什么神经病，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惦记你的前男友吗？”

        孟夏意识到，眼前这就是故事的女主人公了。这个女生一张白净的瓜子脸，马尾辫高高地梳起，身材修长。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把戏以为我看不穿吗？你在他们面前装柔弱，在我面前不用来这套。”马尾辫转而朝那个被打的女生喊，“过来。”

        小白花将那个女孩护在身后，“差不多行了，多大点事，别把事情闹大了。”

        “哼，行吧，差不多也该得到教训了。你又是谁？”马尾辫好像突然才注意到孟夏站在那里。

        孟夏还没开口，身边的女孩已经先一步替她自曝身份，“她是九班的，赵贤启的人。”

        不是，等等……？

        “啊，我听说了，最近有个转校生。这就被他睡到了？”马尾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孟夏，饱含着惊讶与轻蔑，直白得不像话。

        “你嘴巴放干净点。”

        粗鲁而阴沉的声音却是从马尾辫背后传来。

        赵贤启黑着一张脸，身后是周厉和其他几个男生。

        “贤哥贤哥，她不懂事。”周厉快步上前把女友拉到一边，“瞎说什么，人家不是那种关系。”

        孟夏看到赵贤启的视线先是落在身旁的两个女孩身上，随即看向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在这里聊天，刚好遇到她们。”孟夏老老实实回答。

        “都出去。”赵贤启侧过脸，对着周厉说，“你们也先走，我晚点过来。”

        当孟夏心怀侥幸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被猛地攥住手腕。

        “你留下。”

        于是孟夏只能徒劳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从门口消失，随即赵贤启关上了门，关了灯。屋内漆黑一片。

        他将她用力拽到一边，几乎是甩到墙上，叫她的背紧紧抵着墙壁。

        孟夏吃痛地惊呼，意图用手去抵抗，手臂却被粗鲁地按住。他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的手腕箍住，另一只手撑在她脸颊旁的墙壁。

        似乎是看得出她的恐惧，他故意更加地贴近，让他的身体与她更多地接触，他的膝盖顶住她的双腿，叫她无力反抗。他的声音喑哑而低沉，语气却如同调情：

        “什么情况，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成了我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