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回礼

        我用力推拒着白玉宣的胸膛，他虽然容貌极具欺骗性，但好歹是个成年男性，力道很大，我挣脱不得，只得委身在他怀里被迫承受这个吻。

        我长到这么大，也嫁过人，同人两心相许过，称不上吻技颇精，但也不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什么都不懂。

        现在只是一个攻势猛烈的吻，接下来，白玉宣就算干出别的什么僭越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白玉宣闭着眼睛，柔和的光线透过纤长浓密的眼睑打在白皙俊秀的脸庞上。情到深处，他攫着我下巴的手慢慢移开，转而温柔地捧着我的脸。

        他的手指冰凉，呼吸交缠间，我面色通红发热，心神激荡，忍不住就着他的手蹭了蹭。

        白玉宣睫羽微颤，嘴唇也有片刻的颤抖，他缓缓睁开眼睛，与我四目相对，柔情似水。

        趁他恍神的瞬间，我抓住机会，用力推开他，他身子晃了晃，没想到我会突然行动，竟差点从床榻边栽下去。

        “嘭”。

        我双手反复贴着脸平复心情，嘴唇发烫，身子也有些软，我细细喘着气，打定主意不再理会白玉宣这等登徒浪子。却听见一道尖锐声响，我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白玉宣皱眉看了看自己的袖口，黑色的西装看不出来痕迹，我不动声色地凑近了一点，晕黄的灯光难得给力，我眼尖地觑到了细微的血色。

        他……受伤了？

        我抿了抿嘴，有些不可思议。

        “玉宣，你、你还好吗？”是我动手推的人，我底气不足，声音小如蚊呐。白玉宣的手掌心擦开好大一块红迹，细细密密的血珠渗出来，我不安地撇开脸，再也在床上坐不下去，便起身快步走到白玉宣旁边。

        正待蹲下来帮他看看伤口，我忽然想起来了面前这人才欲对我行孟浪之举，不由得狠了狠心，道：“玉宣你流血了，快快处理一下伤口，万一感染就不好了。”

        这话还不够狠，显得我对他念有旧情，于是我硬着心肠，故意又说：“我先生马上就回来了，要是被他发现血迹，我俩都得完蛋。”

        白玉宣闻言抬眼看了我一眼，我像中了定身符，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

        他嗓音淡淡：“原来嫂嫂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是。”我咬牙点了点头，继而催促道，“伤口给我瞧瞧，他快回来了，我得快点。”

        他不再说话，伸手脱掉外套，崭新簇白的衬衫袖口处的那滩血迹，更加显眼。

        我眼观鼻鼻观心，寻了张素净的手绢递给他，那手绢我打眼看过，为了防止他误会，特意给的是光面未绣花的样儿。

        “嫂嫂刚自称水性杨花，可现在真真是心冷如铁。”白玉宣接过手绢，喟叹道。

        声线悠悠，我的心也跟着一颤，“你瞎说八道些什么――”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不由自主地睁大。

        白玉宣的面孔离我越来越近，冰冷腥凉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用受了伤的手心捂住我的嘴，砭骨的铁锈味无孔不入，窒息感愈发沉重。

        他垂着眼轻轻地说：“我奉劝嫂嫂还是别说话了，这张嘴净说些旁人不爱听的东西。”

        不爱听你就别听。

        白玉宣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中所想，他沉静地冲我笑笑，嫣红的唇皎白的脸，强烈的对比色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恍若身在绮幻梦中。

        我是那色欲熏心的穷苦书生，而白玉宣则是那吸人精气的狐媚妖女。

        “啊！”

        我短促惊叫，半截声音闷在白玉宣的手心里。白玉宣留学三年果然长歪了，他这个变态，我恨恨咬牙。

        “嫂嫂小声点，你估计也不会想这声音传到大娘房里罢。”他附在我耳边私语，低沉悦耳。

        我涨红了脸，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嫂嫂知书达礼，最是知道礼尚往来。亲兄弟都道明算账――”白玉宣温柔小意地咬了咬我的耳垂。

        湿濡触感转瞬即逝。

        我打了个哆嗦，他很满意我现在的样子，半搂着我亲密地说：“嫂嫂既然接受了我的礼物，可曾有什么回礼送给玉宣？”

        ――

        明天满课，估计晚上会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