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顾晓的回忆2

        顾晓像罚站似的站在那里，伸出手抚摸那些或枯黄或萎靡的叶片，陶瓷盆摔落在地上，碎成大块大块的碎片，发出哀吟。又推一盆，又一声闷响。

        顾晓的唇角翘起，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两只手将花盆，高高的捧起，用力地摔下去，还是闷响，不，不，声音太小了，还不够大，还不够大。

        等顾晓摔得差不多的时候，客厅里的妈妈和姐姐终于感觉到了，两人走到阳台，“顾晓，你干什么呢？”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顾晓抬起头微笑着说：“妈妈，我好像喘不过气了，想把眼珠抠出来，想把东西都砸烂。”

        妈妈不赞同地说，“你这孩子，待会儿记得把地收拾一下。”

        姐姐抱着双臂靠在玻璃门上，“妈，别老惯着她，我读书那会儿也没压力大到摔花盆啊。”

        顾晓的笑容愈加灿烂，脸上的酒窝显现，为她的甜美又添了一分光彩。“知道啦，姐，我这不是也没你读书时那么聪明嘛。”

        姐姐看了看顾晓，挑起右边的眉梢，身子变正，避开泥土，走到顾晓的身前，“刚好是假期，下午我和妈带你去逛街。”伸出手拍了拍顾晓的肩膀，理了一下衣领，“快去洗个手，待会儿我叫钟点工来打扫。”

        草草地结束了早餐以后，趁阳光正好，顾晓独自走出家门。身后是妈妈的喊声，“顾晓，跟同学约好的是上午，要赶回家吃午饭的。”

        哪里有什么同学，只不过是跑出来的借口而已。走去公园散歩的路上，顾晓心想是不是因为心已经冻成了坚冰，才感觉不到温暖。她的心里破了一个洞，让她丢掉了姐姐和妈妈这个词带来的情感。

        这失去的部分要怎么缝补回来，就算最厉害的外科医生也做不到。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顾晓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闻着湖边的淡淡清香。这个假期注定要在刷题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