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奶白色的蕾丝内裤
沈昕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的学校，她将头牢牢埋进少年充满椰子香的怀中。
对比难堪、浑身泥泞的自己，抱着她的祁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干净。
这就是严谨的好学生吗？
他们穿过校门、操场和种满香樟树的林荫小道，直到站在昏暗逼仄的器械室前。
祁执推开门，将她轻柔地放在功能垫上后转身离去。
沈昕躺在深绿色的功能垫上，空气中充斥着尘粒，她迷茫地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沈昕在脑海中打开尘封的回忆，努力回想着两人小时候的场景。不知过了多久，器械室的门被再次打开，少年手捧衣物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换上。”
沈昕望去，祁执手上是一包崭新的蓝白色校服和一条奶白色的蕾丝内裤。
她偏过头，面上燥红一片。
他是怎么弄到新校服和……那个的。
祁执将衣服放在功能垫上，就推门离开了。
沈昕眨眨眼，将有些发麻的手掌放在胸前，解下刚刚被少年扣好的衣服，将新校服换上。
她脱下内裤，黑色的布料上泥泞一片。
白色湿润的透明液体像是不断提醒着沈昕，两人在巷落里的疯狂。
沈昕抿着嘴，快速地将内裤卷成团放进了口袋里。
收拾完毕后，她才拉开了门。
刺眼的阳光带着热浪扑面而来，沈昕双眼一眯，看到了靠在墙边的祁执。
原来他在门外等她。
沈昕低下头，悄悄翘起了嘴角。
假正经。
明明在巷子里还张狂得要命。
下一秒，甜香的椰子味袭来，原本靠在墙上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浅棕褐色的眸子正安静地盯着她。
沈昕眨眨眼，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跟我走。”说完，少年拉着她的手腕，阔步向前走去。
温热的体温从手腕处传来。
秋风吹起，撩起了少女的衣摆。
*
在午休即将结束的半个小时，祁执带她去吃了学校外周边的一家粉店。
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杀猪粉。
她双眼放光地看着他，祁执的目光却始终放在面前的清汤面上。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解决掉了午饭问题。
回到教室后，教室后排已经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
大家围在祁执椅子的残骸周围，议论纷纷。
沈昕是跟在祁执后面进的教室，她看见教室后排乌泱泱的一群人，眉心一跳，有些紧张地看了眼身前的祁执。
祁执站在座位上，平静地看着后排。
混在人群中的小胖子发现祁执来了，连忙大声道：“祁执，有人把你椅子摔了！”
祁执还没有说话，慌乱的高跟鞋声从门外响起，罗洁快步站在讲台上，声线不稳：“这是谁干的？”
后排的同学四散开来，急忙为自己撇清干系。
欺负班主任最最宠爱的学生，这显然不是他们会做的事情。
教室里鸦雀无声，罗洁站在讲台上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从业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人敢在她管理的班级上施行校园霸凌。
锐利的目光巡视了一遍，她沉声问道：“中午午休前，是谁最后离开教室？”
坐在椅子上的沈昕低着头，脊背莫名有些发凉。
之前被沈昕扔书的刘蕾站起身，朗声道：“罗老师，放学后就沈昕一个人在教室。”
被点到名字的沈昕脊背一僵
罗洁直直地望着沈昕，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烦。
“沈昕，你知道……”
一旁的祁执打断了罗洁的话，少年偏过身，一脸平静道：“老师，是我。”
罗洁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显然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椅子丢到后排？”
“因为它坏了。”
罗洁抿了抿嘴，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复。镜片下的眼睛在沈昕和祁执的身上来回游荡，最后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下不为例，去教务处领一个新椅子。”
祁执垂低眸子，出了门。
全班的视线再度落在沈昕的身上。
一旁的周尧也是一脸疑惑。
沈昕轻轻呼了口气，似乎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但，真的吗？
罗洁踩着高跟鞋，缓缓地走到沈昕的面前，白皙细长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低声道：“放学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沈昕愣住，点了点头，不小心撞进了罗洁那双凌厉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