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

        初一那天，房门被不识相地敲响了。

        陆澄去开了门，接着就堵着不让我妈进来。

        后来他自己出去了，连带着把门关上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自己醒了过来。

        摸了摸旁边没人，才想起来他好像一大早被我妈叫出去了。

        我穿好衣服去到客厅，陆澄正和我妈坐在一起翻着什么。

        他转头看到我出来了，随即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单手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口。

        “袅袅刷牙洗脸了吗？”

        我摇头。

        他牵起我的手“走吧，我帮你洗。”

        卫生间内，我自己拿着他挤好牙膏的牙刷一上一下刷着牙，陆澄往水盆里放着热水。

        “你早上在干嘛？”

        我含糊不清地问。

        他递了水杯过来，我很上道地含了一口，转头吐在马桶里。

        “陪咱妈晾被子。”

        我点点头，陆澄对我爸妈没话说，比对他自己爸妈还上心，有时候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自愧不如。

        仔细想想，陆澄对我来说确实太完美了，有钱有颜，自己的父母在国外不用我赡养就算了，甚至愿意跟着我这个独生女回到自己父母身边生活。

        排开过度的控制欲这点，他确实非常适合结婚。

        “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这么好的吗？”

        脸上被推着洗面奶的泡沫，我半闭着眼睛含糊问。

        陆澄有些哭笑不得“我对你好还招你烦了？”

        整理干净出来后，陆澄进厨房热早餐。

        这些事原本我妈不让他做，但陆澄对此表现出异样的认真，似乎和我有关的事他总想亲力亲为。

        于是现在家里都见怪不怪，我叉着手站在门边看着他。

        小学的事情我原本想着就这么烂在心里一辈子了，本以为这件事只有我和几个当事人会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调查我，那件事也太隐蔽了，甚至从未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不刚好把参与过的人抓出来问，有谁会记得小学时那个安静又不合群的孩子呢？

        这样想着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爸爸还没起，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回放。

        我拉上了厨房的门。

        陆澄听到动静转过头看我，在发现我主动把门拉上后，他舔了舔嘴角。

        我开门见山“你怎么会知道那时候的事？”

        他“哈”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追究了。”

        我歪了歪头，怎么可能。

        他把倒在碗里的豆浆放进微波炉，接着就转身走近我。

        他每次谈正事都喜欢把我堵在角落，让我觉得退无可退。

        “刚刚妈妈给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只有很少的几张，是我没见过的。”

        “我很早很早就开始关注你了，袅袅。”

        “你很早就认识我了吗？从小学的时候开始？”

        “嗯。”

        小学的时候就认识我，知道我的经历，但从未帮过我。

        我心里有些异样的感受，尽管那件事早就过去了，我已经靠自己摆脱了那些混蛋，但……

        “你说你要保护我，那我被霸凌的时候你在哪？”

        陆澄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一直在看着。”

        这样说着，他脸上又浮现出那副迷恋的表情，他弯腰抱住我

        “袅袅，你不知道你有多吸引人，被欺负时倔强又害怕的样子，还有后来你鼓起勇气在那群人渣面前无视他们的样子。”

        “明明是那样软弱的小姑娘，明明被欺负到了尘埃里，骨子里还有股傲劲。”

        “你觉得他们不配把你拖到泥潭里，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已经不想去追究病娇的脑回路了，刚想推开他，便听到

        “袅袅，你是我在尘世偶遇的宝藏，我靠追着你的踪迹存活至今，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