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蝴蝶飞走了

        韦宽易自审是个平淡到有些无趣的人，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唯一的优点就是还想着赚钱了。

        平淡的生活被赵禾这只突然闯入的小蝴蝶打破，现在小蝴蝶飞走了，那他的生活也还得继续。

        今天工地上格外的忙，等下班已经入夜，就连巷子里有些灯都熄了。

        摸着熟悉的小路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风刮过窗缝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

        心底无端生出抹少了一个人的空荡感，韦宽易自嘲扯了扯唇，脸上的神色很淡。

        她在这里才住了几天？！

        五个手指都不到，现在一切只不过是恢复正常而已。

        打开灯，入目的是阳台上挂在一起的男女衣物，那是今早带她去买的衣服，她全给洗了挂在阳台上。

        好似在隐隐诠释着，一切都还没完。

        韦宽易来到书桌前，翻动了下早已列好的学习计划，他准备自学备考，可赵禾的突然闯入让他拉下了几天学业。

        出租屋里一时间只剩下笔落在纸业上的沙沙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过去了多久，天际渐渐泛上些鱼肚白。

        韦宽易打了一个哈气，手上的笔忽地顿住，慢慢转头注视着床的方向，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尾处。

        那是赵禾的习惯，喜欢把被子叠好放在角落里。

        手机的亮光照在韦宽易有些紧绷的下颚线上，他垂眸看了眼时间，4点13分。

        很晚了，也该睡觉了。

        缓缓来到床前，展开被子躺上床，关灯闭眼。

        鼻息前充斥着一股很浅淡的香味，像是从被子上传来的味道。

        这味道韦宽易在换衣室里距离赵禾极近的时候也闻到过。

        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这味道应该是她的体香。

        很淡，像是雨后阳光照在乡下的那片油菜花花海，风带着花香抚过人鼻尖，细细地轻嗅才能闻到的花香。

        心脏突兀的泛起丝丝抽疼，那些不敢想的，不去想的东西，一下凶猛席卷过脑海。

        她明明是被夫家赶出来的，现在回去会不会受委屈？

        受委屈哭了怎么办？她明明是个那么爱哭的一个人。

        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事都捂在心里，那么小一个小人，都还没自己肩膀高，就学着把所有事闷在心里，也不怕把人压死。

        韦宽易守着做人的边界感，没去询问过。

        赵禾也不说，每天笑着，好像笑起来就不会疼了。

        韦宽易攥着手机，想给赵禾打去一个电话，哪怕只是问一声，安慰一声。

        看着电话栏里空荡荡的，才恍然想起，他们连一个电话号码都没交换过。

        如今想来，赵禾她的为人处世总是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好似为她与所有人都竖起了一层隔膜。

        将她自己保护在其中，害怕别人再去伤害她。

        韦宽易捂住越加抽疼不已的心脏，浅笑了一下，他想保护她，保护赵禾。

        那个内心敏感脆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