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的心跳仍未完全平复。她的皮肤还残留着快感过后的余温，膝盖微微发软，指尖无意识地抚着刚刚被束缚过的地方。

        她本以为他会继续……甚至，她已经在脑海里模拟过几种可能的情境:　他会不会在这里要了她？还是会更凶狠地折磨她？――毕竟他说过，可以选择成为他的私有玩物。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清淡地说了一句“休息一会儿，晚上八点出门”，便离开了。

        顾盼有些失神地坐在调教椅的边沿，她向来自诩冷静隐忍，然而在陆行面前，自持被轻易瓦解得彻底。她觉得自己被彻底摧毁了，可在这废墟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房门被轻轻敲响，她立刻抓起浴巾披上。一名穿着规整制服的女侍得到肯定答复后开门走近。

        “请问我可以为您做些什么吗？”侍者的声音温和而疏离，带着专业的恭敬。

        顾盼沉默了一瞬，忽然开口问道：“这里……经常有不同的女人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或许是因为这间调教室太过齐备，像是早已准备的，而她今天刚刚才来到这里。

        侍者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标准得像是精心雕刻过的模样，她微微低头，语气依旧不带情绪：“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

        顾盼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她随女侍走出门，沿着无人的长廊，走进一间客房。侍者推开门后便安静地退下，而她则迈步踏入其中。

        房间宽敞而雅致，米色的墙壁映衬着柔和的灯光，沉稳的暖色与低调的银灰交错，摆设简洁但处处透着细节。丝绸窗帘半掩着，窗外的天色将暗未暗。

        柔软而奢华的床，丝绸的被单铺展得一丝不苟，床边的矮几上摆着一杯温水和精致的果盘。浴室里的灯光透出一抹柔和的暖色，水声细微，似乎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场放松的泡浴。

        顾盼站在房间里，缓缓吐出一口气，心跳仍未完全平复。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指尖划过还带着余温的肌肤，脑海里仍然残留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甚至有一丝不真实感。

        那种被制约的感觉，被迫面对自己的渴望，被迫打破所有伪装――她以为自己做不到，但事实是，她的身体比她想象得更诚实。

        丈夫的背叛与威胁带来的伤痛，被更高维度的力量轻易抹平，竟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

        这种深陷其中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却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陆行冷漠却精准地拿捏着她的情绪，像是在一步步地驯服她，逼迫她在快感与羞耻的边界中挣扎，却又不得不臣服于他所设下的规则。

        她缓缓走向床边坐下，指尖不自觉地攥住被单，指节发白。

        她折服于陆行强大的人格与权力，自愿选择第二条路，成长为陆行的刀。是刀，就需要被磨砺才能变得锋锐。

        可是陆行，他真的只把她当作一把需要打磨的工具吗？

        顾盼心中纷乱。

        陆行说晚上要带她出门，他会带她去哪里？

        另一个更隐秘、她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方？

        顾盼深吸了一口气，端起床头的水轻轻抿了一口，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无论他带她去哪里，她都必须做好随时待命的准备，也不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是作为工具的自觉。

        “我自己选的。”

        “我会走下去。”

        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