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欲望

        列车进入弯道，车身再一次剧烈晃动，祁苒失去平衡，身体不自觉又往他怀里栽了一下。

        陆湛下意识想后退，却无处可退。拥挤的车厢像一个随时会爆开的压力锅，推挤的力道一波又一波地把她往他怀里送。

        他撑着手臂，不让自己太靠近，却发现自己的大腿几乎整个贴着她的下腹，每一次车身晃动，那种贴合都会带来短促又真实的摩擦感――连衣料的皱褶都能清楚感受到。

        祁苒微微颤了一下，低着头不敢抬眼，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但她没有躲。她明明可以往旁边歪一点的，却还是让自己稳稳站在那个唯一能碰到他的位置。

        陆湛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女孩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触感有多强烈――她的胸软得不像话，贴着他胸前起伏；腰很细，下腹又那么烫，像是吸住他一般，让他哪怕克制再多，也仍有几秒喘不过气。

        他咬紧后槽牙，低声说了句：「小心。」

        语气冷静，语尾却透着压着性欲时的沉紧。他努力侧身，试图隔出一点空间，却又因一阵急煞再次被压回原位。

        两人都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

        直到列车终于抵达终点站，车门开启那一刻，两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祁苒垂着头小跑着走出车厢，耳根还在发烫；陆湛则慢半步站在原地，直到车厢人潮散开才抬脚离开。

        ---

        隔天清晨，祁苒照旧踏上月台。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表情平静，步伐和过去一样。

        但她刻意少穿了一层衣服。衬衫里没再套那件防皱背心，今天的布料是滑的，薄的，贴得紧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今天的衣服，一定能让他感受到更多。

        陆湛如常站在第三节车厢靠前门的位置，视线没刻意寻人，却在她一上车那刻，整个人都安静了一下。

        他看到她的衣服，看到她没多穿外套，看到她站得比以往靠得更近。

        列车一启动，她被车身晃得不稳，一手撑在他手臂上。

        「不好意思。」她低声道，声音细细的。

        陆湛没说话，只是垂眼望她，喉结滚动一下，轻声回了一句：「没事。」

        下一个弯道，她的身体又贴了过来，这一次，她没有闪。他也没有躲。

        身体的接触变得自然，像是理所当然。默契正在悄悄生成，从昨天的记忆里发酵，现在才刚刚开始浓烈起来。

        祁苒身形晃了晃，重心不稳地向前栽了一小步，胸口刚好压上了他的手臂。

        那一瞬，她的心跳几乎停了一秒。

        她的胸软软地贴住了他卷起衬衫袖口的前臂，衣料被挤压得变薄，乳房的轮廓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明显感受到。

        祁苒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对不起。」语气轻极了，像羽毛扫过耳尖，也像细针刺进心头。

        陆湛身体一僵。

        他的手臂被柔软压住，皮肤下的肌肉绷紧，甚至能感觉到那团柔软随着车厢晃动缓慢地滑了一下。不是太明显的幅度，却足以让他整条神经线拉到极限。

        「没关系。」他再次低声回应，甚至带了一点几不可闻的沙哑喘息。

        他没动，也无法动。她就站在那里，离他太近，近得让他几乎分不清这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

        下一个晃动，她又被挤了过来。

        这一次，她的胸口再次压上他的手臂，这回却不像刚才那样突兀，反而像是――她没打算移开。

        他不确定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贴得多紧，也不确定她知不知道，她的乳尖刚好贴在他腕侧，那里的皮肤薄，神经末梢特别敏感。即使隔着布料，他也能感觉到那团柔软的微妙弹性，和某种近乎颤抖的温度。

        祁苒其实知道。

        她知道自己贴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靠上去的角度不会太惹人注意，却足够让他感受。

        她的心跳在耳膜里砰砰作响，但她没退。她感觉得到他绷紧的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还有那句低得几乎要听不清的：「你……」

        车身又是一个晃动。

        这回，不只手臂，她的下腹也再一次与他的胯部正面相撞。

        她忽然发现――他又硬了，而且，比上次更快，也更明显。

        祁苒眼神一震，下意识抬头去看他，却对上陆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那是一种极致克制下的压抑。像是极端冷静的表面之下，藏了一团已经点燃的火。那眼神让她脚底发软，也让她忽然明白，自己早已不再是单方面暗恋的那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