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很特别――用拇指和食指着过滤嘴，中指在烟上轻轻一弹，这是老烟枪才有的习惯。

        "这表情？焉答答的，咋了？又被投诉了？"老杨就着老李的火点上烟，眯着眼吐出一口灰雾。

        "嗯。"老李盯着远泉池里漂浮的矿泉水瓶，"昨晚上送醉酒的业主回家，让人当氓了。"

        老杨笑了起来，出两颗镶银的门牙：“21栋的那个教瑜伽的小媳妇儿啊？”

        “你咋知？”

        “我看那娘们刚过来找周经理。”说着，老杨的表情突然猥琐了起来，“我靠，老李，你牛啊，那小媳妇儿的段不错，你.......真搞上了？”

        “搞个鬼，老子什么都没，好心送她回去，还投诉老子扰她，妈的，一个月的奖金没了。”老李猛的了口烟，吐出了一大团烟雾，一脸的烦躁和不甘。

        “哈哈，你这也真是叫扯懒......行了，别烦了，以后离那个娘们远点。"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台阶上，一长一短。

        老李的烟灰积了老长一截，被风散在上，出几个小。

        "晚上跟我走。"老杨突然压低声音，从衬衣口袋摸出张皱巴巴的传单，"新开的&039;舒心阁&039;，168块钱就能全套，嘿嘿....."他挤挤眼，"去放个水，免得又看到哪个小媳妇忍不住冲动。"

        老李盯着传单上衣着暴的模糊人影，突然咧嘴笑了。

        这笑容牵动左脸的巴掌印，疼得他"嘶"了一声。

        "就这么说定了。"老杨把烟屁在垃圾桶上摁灭，"六点交班，我请客。"他走了两步又回，"对了，把你那破背心换了，人家不让穿工装进。"

        老李望着老杨晃悠悠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口松快了些。

        他弹掉了烟，拍了拍屁，准备回宿舍去补个觉，还不容易轮了一天休，别在这儿给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这破箱子，包这么大，烦死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前面的快递驿站传来。

        老李抬看过去，是大嫂胡秀英，正跟个半人高的纸箱较劲。

        墨绿色旗袍绷在丰腴的子上，叉开到大的下摆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看到她，老李咧嘴笑了，故意放轻脚步绕到她背后。

        "死老高，自己回来拿不到？非要我来拿？"大嫂浑然不觉，还在骂骂咧咧地拽箱子，发髻散了几缕黏在汗的脖子上，"这大太阳，晒死了..."

        "嫂子！"老李突然在她耳边吼了一嗓子。

        "哎哟我的娘！"胡秀英吓得一哆嗦，转就捶他口，"要死啊，你个死德全！"拳落下来却轻飘飘的，腕子上的玉镯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