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斐的指尖悬着，犹豫不决。

        赵耘婷强着，将对方名片发送过来。

        她被隐藏了，赵耘婷把她从风暴里轻悄地剔除，不容抗拒地按回原。林郁斐被迫与联名战友割裂，悄无声息成为叛徒。

        赵耘婷半小时前发来消息：

        “周一去了省广电，下午也不用回了，我给你放个假，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参与的事情。”

        初步结果合情合理，上司停职查办。往下一行行让林郁斐心不止，参与联名的同事悉数转岗，唯独林郁斐消失于检举的前因后果。

        鼻尖往下至嘴，笑起来的模样，林郁斐浑一颤，想起孟时景解带时勾起的嘴角。

        照片在屏幕徐徐展开，这张脸很熟悉。林郁斐迟疑数秒，诧异看见他的名字――孟平乐。

        可她没有勇气，比如刚正不阿地站出来，接受转岗再钝刀磨肉被离职，比如直截了当与赵耘婷摊牌，两手一摊离开农发投另寻出路。

        她不到任何一样。

        无力感在她心里疯狂滋生，长成一片沉重的荆棘林背在她肩，她知她的小小意见，对扭转结果无济于事。

        她轻轻一碰发送键，鼓足勇气强调立场，“赵总，我很感激您的保护，可是如果需要参与调查，我愿意承担我的义务。”

        “噢，忘了和你说，出差会与心得需要交一份上来。”赵耘婷的答复与她南辕北辙。

惊地直起，瞠目结盯着屏幕，上的不适感此刻不足挂齿。

        她与同事们的联名检举信产生初步结果，信中写明上司私接项目，并承包给第三方制作公司，以农发投名义牟利。

        “不用了吧，我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林郁斐柔地拒绝。

        他们的眼睛并不相像，上半张脸毫无血缘关联。

        “小林你是单吧？”赵耘婷忽然发问。

        林郁斐十指发寒，相较于孟时景的迫――她充分运用阿Q神，安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此刻无声的权力压制，更让她感到窒息。

        “这不是你需要参与的事情。”

        林郁斐不明白话题的诡异发展，但必须维持礼貌，“怎么了赵总？”

        林郁斐无法理解她为何脸红了，无法理解她的大脑将徐屹和孟时景并排。

        赵耘婷的文字没有语气，但林郁斐看见一张平静的脸，如平静却暗藏汹涌的海面，决不允许反驳。

        “理结果你看到就行，非必要不发表言论。周一去对面省广电院里，有个采访需要你代表出面。”

        这一秒她想到徐屹，她终于有空想到徐屹。出人意料的是，徐屹的脸浮现后，紧接着是孟时景的脸，她间酸麻的感复变得清晰。

        “兄弟银行单位有个年龄相仿的男青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赵总，请问我为什么不在文件里？”林郁斐斟酌着，忍不住在对话框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