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轻，那么浅。

        “你的存在，就是她的拖累。”

        许顾俯下，额轻轻抵在门上。

        她实在受不了了，疯狂地乱自己的发，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从前一闭上眼就是曾经的梦魇，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那只狗！

        随后他迈开步子，缓缓走向楼里。

        许顾走到门口，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走廊上的声控灯没亮，漆黑的夜笼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苏泠不满地冷哼：“白眼狼。”

        他静静听着。

        许顾站在单元门口，目光一瞥，看向警方特意架设好的摄像，神情淡漠。

        尽如此，他依然能准确地辨别出苏泠的呼声。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轻咳几声：“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类女孩。”

        几分钟后，苏泠烦了。

        “你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过上幸福的生活？”

        夜仍然静悄悄的，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又睡不着吗？

        柯朗盯着许顾，深沉的算计蕴藏在目光里：“半兽人和人类向来水火不容，她知你是不不类的怪物吗？”

        每隔两秒钟，又重复一遍动作。

        许顾面无表情，一双绿眸平静无澜。

        许顾茸茸的尖耳抖了抖。

        他心里还有别的盘算。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窗的玻璃也不给我修。”

        有楼上谈话的声音，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隔那个邻居似乎又在卧室里看黄片，女人夸张的呻声传了过来。

        见他不回答，柯朗讥讽地笑起来，眸底越来越暗：“噢对了，如果她知你的父母杀过人，你背着血债在上，她还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吗？”

        接着，几个监控范围在单元门口的摄像都被一一损毁。

        见状，柯朗闭上了嘴。他讥笑着望了许顾一眼，了声口哨。猎鹰在地上挣扎着扇动翅膀，灰扑扑地落在他的肩上。

        302室。

        紧接着，她暴地扯开拉环，咕嘟咕嘟仰往里灌了一大口，一气呵成，末了，还痛快地打了个嗝。

        “后会有期。”柯朗扬起笑，重新把腰间别着的复古帽子上，拖着慢吞吞的步子走了。

        她蹭得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愤愤地拿起啤酒，动作干脆利落。

        门外，许顾低垂着眸子，哑然失笑。

        既然情况变了，柯朗也不急于这一时。许顾不杀他，但不代表他们就此和解，井水不犯。

        他轻车熟路。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客厅里，苏泠盯着桌上的那罐啤酒，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