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条最简单的纯棉内，深灰色，崭新得没有一点褶皱。

        “你只是在清洁，为什么要感到羞耻。”

        她轻轻摩挲了一下脸颊的肌肤，仿佛在拭什么看不见的污渍。

        李溶溶弯腰低，凑近了些。

        他想躲开那只手，可脖子像被钉住一样，动不了分毫。

        “不用觉得羞耻。”

        这个问题问得如此理所当然，以至于冯正青说不出一个字，本无法组织起任何语言来反驳这荒谬的逻辑。

        冯正青被迫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眼眸里没有任何狎昵或戏谑，也不带情迷恋，反而像在确认一件物品的温度。

        “按住。”

        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冯正青松了口气，连忙挪动，用被绑着的手艰难地勾着牛仔的腰带，一点点往下褪。

        他想开口，却发现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内、内不用换了……”他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嗫嚅，埋得更低，几乎要碰到口，“我、我自己洗一下就好……”

        羞耻感像的熔岩，在他血里奔，血似乎都涌到了，烧得他耳嗡嗡作响，只觉浑发绯红。

        一缕细的发丝从她耳后垂落，轻轻扫过他的侧脸，淡淡的皂角味一同飘来，留下羽拂过的微感，冯正青的绷得更紧，连呼都忘了。

        他能感觉到剪刀冰凉的金属感硌着掌心，能感觉到李溶溶的手裹着他的手，一起握着剪刀柄，慢慢移向他的腰侧。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那只手突然往下移，抓住了他后被麻绳捆着的手腕。

大男人被她弄得快要哭出来，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人，尤其是男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剪刀的尖端贴近布料，看着李溶溶握着他的手，轻轻用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指腹慢慢蹭过他发的肤，像一块冰贴在上面，冻得他脑子发懵。

        冯正青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她要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现在连最后一点贴的隐私，也要被人安排吗？

        她的指尖在他脸颊上停留了一瞬，迫使他抬起一直低垂的。

        这样已经够狼狈了。

        子很紧，加上他动作受限，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子褪到膝盖，直至完全脱下，只出两条干瘦的。上沾着几块青紫的瘀伤，是之前被拖到床上时撞的。

        哪怕知反抗大概率没用，可他还是想抓住这一点点可怜的隐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那里还穿着他原本的旧内，沾着汗渍。

        然而，还不等他松一口气，余光瞟见地上那套新衣物里叠着的内时，膝盖不自觉地往回收，像是想把自己蜷成一团。

        冯正青的抖了抖，瑟缩着想躲开，却被后的墙挡住。

        他的脸颊死死埋在臂弯里，呼急促，不敢看李溶溶的眼睛。

        都被她绑来了，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安安静静的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多奖励。

        冯正青的脑子一片空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

        地下室的白炽灯很亮，把他耳尖的绯红照得格外清楚。

        她的力气比看起来大得多，生生把他的手往前拽，直到他的指节碰到了她拿着的银色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