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1）三周目

        “秦主任，你确定0416这次是真的满足出院条件了吗？相同结果的心理测量表我抽屉里已经有5份了！”

        “我确定！院长，这次不必做问卷了，直接安排一次专家面谈吧。”

        当你以为会像前几次一样被带到咨询室时，护士领着你进了另一间诊室，不同于你每次做问卷的那个宽敞房间，这个逼仄的小房间从源头上就已经给你带来了些许压力。

        你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凳子上，旁边站着身强力壮的护士，迎面顶着六七双眼睛的审视，除了你的主治医生秦娟、院长和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陈实以外，其他几个都是没见过的脸，要不是你穿着病号服还真有种在面试的感觉。

        “0416，经你主治医生的诊断，认为这次你已经达到了可以出院的精神标准。”院长先开口了，不同于嘴里说的，他的眼里写满了怀疑与不信。“不仅如此，她还强烈推荐跳过测量表直接进入面谈，希望这次你可以证明自己是真的‘健康’了。”

        你无视了院长话里的阴阳怪气——事实上领导刚开始发言你就自动进入了放空状态，眼神满房间飘，飘到秦娟那里时，你得到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点头。

        “那么直接开始吧。”陈实接过话茬。“嫌疑人吴秋秋，请你还原一下2024年5月5日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你不记得这是你第几遍重复这件事了，上下嘴唇仿佛都有了肌肉记忆，毫无灵魂地运动着。

        “······然后我们准备开车去超市采购，当时我坐在副驾驶，车开到高架上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一辆油罐车，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爬到主驾驶在抢方向盘了，后来就撞上去了”你面无表情地说完最后一句话。

        “哦？那你还记得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陈实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问道。

        因为我要杀掉牠们······

        “······因为我恨他，我想要报复他。”真话在你嘴边滚了几圈，咽下去了。

        “是因为这个吗？不是因为想要杀掉你测量表里提到的那个······”眼镜男咄咄逼人。

        “谭老师！”秦娟急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配合警方工作的同时也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工作，麻烦不要反复加深病患的‘开关词’！”

        “OKOK。”眼镜男微抬双手表示投降，左手做了一个传递的动作给陈实。

        “你为什么恨他？”陈实问。

        “因为他是个骗子！”你不假思索地开口，双眼亮得有些让陈实出乎意料，然而下一秒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