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如同碎了一个气泡。

        那面蕴着强大灵异力量的古董镜，连同它周围的空间，被一无形的、极度凝聚的暗红火焰瞬间包裹、压缩、然后……彻底湮灭。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随着心被毁，整个镜面空间开始剧烈地、不可逆转地崩溃。

        “走。”

        曲春岁转过，血色的瞳孔扫过那群呆若木鸡的幸存者，只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没有人敢迟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他们连爬爬地跟上那个被恐怖火焰环绕的影。

        曲春岁走在最前面，暗红色的火焰如同有生命的屏障，为她以及后的幸存者开辟出一条相对稳定的通。两侧是不断塌陷、碎裂、还原成普通建筑结构的空间碎片，景象宛如末日。

        就在他们即将彻底离开心区域，踏入相对稳定的外走廊时，曲春岁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回过，血色的目光落在了之前她力量爆发、撕裂现实留下的那几个空间蛀孔上。它们依旧稳定地悬浮在半空中，如同现实这块画布上被灼穿的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不能留下……证据……

        一个残存的、属于“正常人”的理智在提醒她。

        她抬起手，尝试调动火焰，想要将这些蛀孔焚烧抹除。一凝练的暗红火线向其中一个蛀孔。

        然而——

        “嗡……”

        火焰过后，那空间蛀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因为受到了同源但更纯的黑暗能量淬炼，边缘的血色电弧更加明亮，结构也显得愈发清晰和稳定，仿佛被她的火焰……加固了。

        曲春岁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无法消除……

        现实……被改变了。

        我……

        一种冰冷的明悟涌上心。这不再是简单的力量强大，这是本质的异变，是超越了人类认知范畴的、对世界基的碰和修改。

        她沉默地看着那几个如同嘲讽般存在的蛀孔，最终，什么也没说，转回，继续带领幸存者向外走去。

        ...

        当最后一名幸存者连带爬地冲出那栋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苏醒、外表依旧被浑浊水晶包裹但内已开始正常化的市政府大楼时，所有人都在地，大口大口地呼着外面虽然污浊却无比“真实”的空气，不少人甚至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