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程叁娘收起伞，松了口气，“这雨下得也太急了。”

        她拿出一条帕子，交给柳绡，“阿绡，先，别着凉了。”

        柳绡点点，接过帕子，拭去沾在上的雨珠。

        “叁娘，那些花……”她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年年风雨打都过来了，这点雨怕什么。”程叁娘笑。

        柳绡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那几盆秋海棠开得甚合她意，艳而不妖的红，着巴掌大的墨绿叶子，醒目又不突兀。

        她耐着子裴叁娘喝了点热茶，见外面雨小了些，就拿着伞跑了出去。

        “阿绡……”程叁娘拦不住她，望着她消失在雨幕里的影，摇了摇，叹，“真是，和阿岩一模一样的……”

        柳绡撑着伞，把几盆秋海棠搬进花房里，再回来的时候，裙衫了大半。

        程叁娘帮着柳绡换了衣裳，给她干了发，说：“阿绡，你子弱，受不得寒，叁娘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程叁娘又给她披了件外衣。

        “叁娘？”柳绡跟着她出了门。

        雨依然淅淅沥沥下着，柳绡就听叁娘问了句，“阿绡，你怕黑么。”

        “不怕。”柳绡摇。

        程叁娘握着她的手，往旁边一间屋子走去。柳绡不明所以，在进屋之后，见屋里空无一物，除了衣架上放着几件麻衣，更疑惑了。

        程叁娘将伞收好，走到墙角，拨出一个铜环，将一块地板拉了起来。

        柳绡探望去，里面一片漆黑。

        程叁娘拿起一件麻衣，交给柳绡，“阿绡，你随我来。”

        叁娘在前，拉着柳绡步下台阶，往地里走去。越往下走，柳绡越觉得地下有种恒温的热。

        “叁娘，这里是……”待下到平地，柳绡察觉到脚下地面微，才忍不住问。

        “阿绡，早在我选地方开辟这园子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块热石，于是便单独建了一间暗室。”

        “我们脚下这块巨石，常年发热，对祛除寒最为有效，这种石极其罕见，没有几人知，我这园子里有这么个地方。”程叁娘笑，“不然，他们早就踏破门槛了……”

        柳绡只觉得神奇，“叁娘，你希望我呆在这里。”

        “嗯，阿绡，说来奇怪，虽然这里是封闭的，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窒息，只是不能点烛火，点了烛火反倒让人透不过气……”程叁娘从怀里掏出一炷香，在入口以火折子点燃。

        “阿绡，我把这炷香留在这里，你见香燃尽了，就出来。”

        柳绡点点，“我知了。”

        “待会我在外面给你放几件厚衣裳，你出来的时候记得穿好，回房后再沐浴。万一渴了，外面也有茶水。”叁娘说完，又不放心，“要是你害怕，这儿还有个拉绳，你扯一下，外面的铃铛就会响，我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