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扯他袖子，蹭一蹭他手腕，像小动物笨拙地讨好。

        谢灼也不在院子里，不知去哪了，孟弥贞想起他昨夜混账的作态，忿忿咬了下牙。

        零星几个词钻进耳朵，孟弥贞终于听清楚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的是什么，也明白了村里人这些天看她的眼神怎么愈发奇怪。

        孟弥贞起，去收衣服。

        此刻，一细竹子削成的羽箭直直穿过他一边发髻，只消略低一点，就会穿他脑袋，至少也能刮下一大块。

        藏起的记忆被血淋淋翻出，孟弥贞脸色惨白，趔趄着后退，想要逃走，整个人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只能任那些话一遍遍刺伤她。

        正午时分，不知从哪里飘来了几片乌云，眼看就要下雨。

        丧门星、晦气、爹妈都不要的祸害……

        可久久不见有人进来，倒是门边细碎的动静一直没停。

        忽然，大门外传来一点细碎的动静。

        是谢灼回来了？

        孟弥贞后撤两步，没躲过，被砸个正着。

        陆峥笑着补充：“这莲子太老了，等剥好，给你煮粥吃。”

        孟弥贞笑着说好，整个人放松下来，坐他边算起账。

        那小孩的发分作两边，梳成总角样式。

        除了为首那个。

        她生得柔和，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几个孩子都不怕她，见砸到了她，更是嘻嘻哈哈喝起彩来。

        扔石砸她的那个得意非常，带着一群孩子指着她嘲弄。

        他后，谢灼握着一把破旧的弓，冷冷看过来。

        小隐隐作痛，孟弥贞皱着眉，轻轻呵斥：“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这是在什么？”

        忽然，边的小孩们尖叫起来，作鸟兽散。

        几个小孩趴在门外，正探探脑地往里面看，见了她，竟然指指点点起来。

        他看不清边人什么表情，但听得出她原本紧绷的呼放缓了一些。他微微笑着，装出面色如常的样子，让自己的妻子放下心来，让她相信，他不曾因为昨夜里的那些声音而有不快，以期让她不会对自己心怀愧疚――那样的情绪会累到她。

        孟弥贞觉出异样，走过去细看。

        孟弥贞有些疑惑，想细看这都是谁家的孩子，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恰好和她对视，哎呀一声，高喊：“不得了，丧门星看我了，她盯上我了！”

        说着，他捡起一块石，没轻没重地往孟弥贞上扔过来：“去去去，晦气都去！”

        陆峥摸索着握住她手指，玩笑：“怎么，要吃莲子吗？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