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猛然闯入那些披兽、花冠的酒神狂女，她们举着熊熊的松脂火炬，将火焰四挥洒舞动，淌如大地之血。所过之，莫不激起疯癫与迷狂。

        是诸神在向他预示吗？预示这男孩非同一般的命运？

        他深一口气，走到主人边，高高扬起手，阻止他挥舞鞭子的动作。

        “够了！我收下他。”

        艾德蒙夜晚带着三个男孩去给埃吉斯过目，为了掩藏男孩的紫眼睛，特意叮嘱他：“斐洛亚，记住不要直视他，明白吗？”

        斐洛亚点点。

        尽如此，艾德蒙进屋以后，依然着一把汗。他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看着埃吉斯慢悠悠走过男孩们，仔细察看他们的样貌，然后停在斐洛亚面前。

        他观察他的时间格外久。

        艾德蒙冷汗涔涔，忍不住抬看了两人一眼，幸好烛光昏黄，男孩的眼睛不再是紫色，而是晦暗的墨蓝。埃吉斯多看了他几眼，偏对艾德蒙说：“他们几个交给你了，艾德蒙，不要让我失望。”

        “是，主人。”艾德蒙生怕他看出破绽，忙几个男孩出去：“好了，你们回去吧。”

        他为这件事可算是呕心沥血，除开教导他们如何隐秘地传递讯息，还特意请了位通合欢之术的巴比人，向他们传授爱的知识。

        巴比人向他提出建议：“你应该先让他们尝试，才方便我进行教导。”

        艾德蒙微微颔首：“主人要求他们必须维持子之，您可以用绘画示意。”

        巴比人不可思议地抬抬手，用他那费解的家乡语言咒骂了几句，捋着密的大胡子走开。

        他从未见过有这种要求的雇主。

        不过既然收了一大笔钱，他还是尽心尽力教会他们取悦女子的技巧。

        他们在海滨一片人迹罕至的沙地进行教学，傍晚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涩刮往他们青涩的面庞，夕阳在海面点燃了金色的光焰，随波浪漾浮动。

        巴比人用他拙劣的画艺在沙面画出女人的，告诉懵懂的男孩们碰哪里会让她们欢愉。

        斐洛亚对此毫无兴趣，他总是趁巴比人不注意，努力学习希腊文字，并阅读大量书籍，补足他在知识上的空缺。

        另外两个男孩来自科林斯，分别叫安德罗和尼库斯，出于同乡的缘故，他们很快熟稔地交谈到一起，成为无话不聊的密友。

        “你知吗？”晚上，安德罗躺在卧室稠的黑暗中，小声对尼库斯说：“王后是个有名的美人，她是海的姐姐，我在科林斯就听说过，能和她同床共枕称得上幸运。”

        “不要想这么早。”尼库斯说：“王后未必会选择我们。”

        边低声说着，他瞥一眼独自睡在窗边的斐洛亚，这个男孩比他们漂亮太多，而且孤僻、冷漠，从不和他们打交，无疑令人生厌。

        安德罗嗤笑一声：“不选我们，难选那个紫眼红发的野人？他这种人，在科林斯会被活祭给神明。”

        他瞧不上斐洛亚其实大有来由。隶之中也分等级，像他原本贵族出，因为战乱被卖到他乡为，是最高级的隶。

        而斐洛亚这种野蛮人，血统混乱且自幼为，是最低级的隶，就算在其他城也是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