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里吧，比较显眼。

        他用手过眼睛，摸到温热的从眼眶淌下来，透着恶心的血腥气。

        “克丽特？”阿伽门农按了按胀痛的额角，有些困惑地望向眼前笑靥如花的妻子，喃喃：“怎么了？结束了吗？”

        ――她等待这天已经太久。

        战时让出的权力，他急不可耐想要收回来，不被他人染指，哪怕是自己的女人。

        “克丽特？！”他咒骂了一句：“你对我

        “是。”她俯，轻抚他的面颊：“我服侍您沐浴吧，温水已经准备好了。”

        她没有想到，一番尽心尽力的表演之后，晚宴上，阿伽门农还是趁着醉意，试探她的忠贞：“克丽特，你在料理城的时候，有没有人对你不敬？”

        今晚双刃斧挥下，应该砍向哪里呢？

        指腹停留在他结刮了刮，她角轻勾，满怀恶意地想。

        千支烛火明光洒落，覆在他熟悉又令她憎恶的侧脸上，她低端详他，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昏昏沉沉，没意识到女人举动的反常，直到眼里传来一阵蚀骨般的刺痛，他战士的警觉和锐才陡然苏醒，一把推开她的手臂。

        醉意令男人行动迟慢，他半天才仰起来，闪烁游移的目光看向她，深棕色的瞳孔一圈圈放大，像在竭力识别她的份。

        “我向诸神发誓，我们不会再分离了。”阿伽门农揽着两人，语气坚定。

        “好的，我的夫君。”她微笑着，手指攀爬到他的脊，却没按他要求在那里停留，而是继续溜上了他的脸，动着抵上他转动的眼球。

        她顺势靠在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语调甜蜜：“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显而易见舒了口气，轻柔地拂去她的眼泪：“别担心，你以后不用抛面了，好好呆在王里享乐吧。”

        克丽特掀开飘拂的帐幔，对帐中某个藏着的人影使了个眼色，端着沐浴的油脂走过去，半跪在浴池边。

        盘上的脂膏承在一只雕花的银瓶，散发着没药和香鲜甜的气息，不过至关重要的是，里面还掺了无色无味的毒堇汁。

        克丽特忍着对酒鬼的厌恶，说几句奉承话送走他们。到最后，烛火摇曳的青铜大吊灯下只剩她和醉醺醺的阿伽门农，还有几个仆人。

        又像是在测量祭牲时，杀戮的尺度。

        这场胜利之宴的豪饮作乐直到半夜才结束，远征军将领们打着酒嗝，嘴里着的酸味，颠颠撞撞地离开餐厅。

        可惜为时已晚，他眼前陷入一片剧痛的黑夜，无论是水汽蒙蒙的浴池，还是女人的影，全都淹在其中。

只手去拥抱儿子、他最为牵挂的继承人，爽朗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的小伙子长这么大了！”

        “我和母亲都牵挂您的凯旋。”俄瑞斯得地回应。

        她冷漠地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丈夫，看来她的表演没有失效，他太轻信她了，就这样毫无防备和她共一室，真是愚蠢。

        即使酒醉，他语气依然带着上位者的矜慢，将她当作隶使唤。

        “嗯。”她落下泪来：“有个叫廷达斯的长老，出言不逊冒犯我。”

        这种毒药接肤没有什么损害，只是服用或者接到眼睛嘛，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他们到宽敞的浴池，阿伽门农自行脱掉衣服，出晒黑不少的壮肉，半沉在温凉的水中。

        “有您这位英明的君主在，我还需要劳什么？”她靠在他怀中，一边微笑奉承，一边指尖轻轻过男人修长的咽，温柔地爱抚。

        背对着丈夫，她直勾勾看着银瓶里致命的毒药缓缓出，像恶狼瞥见鲜血，兴奋地了，眼中绿焰越发郁。

        “嗯。”醉意仍未散去，阿伽门农糊地说：“按按脖子。”

        粘稠油膏滴落到女人洁白的手掌，抹开，她温柔地抚上男人宽阔的双肩，将油均匀地在他尊贵的，凑到他耳边，轻声：“这样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