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叶葳葳心神剧震。

        那迷你版的叶葳葳灵睁开了眼睛，眨了眨，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又低看了看旁边那个失去灵魂，目光变得空的肉。

        随后，御剑而起，化作一光，毫不犹豫地直冲天际。

        “来不及了，小葳葳。”蕴阳仙尊决绝地摇，她的灵影甚至开始微微闪烁，变得有些不稳定。

        顾与舟看着蕴阳仙尊掌心中那尊迷你版的纯白叶葳葳，又看了一眼已经御剑而起、悬浮在半空的“AI叶葳葳”，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此界已经无法久留。我会强行抽出你的元神，先跟我回去，你师兄师姐们都在等你。待你日后真正凭自实力飞升，再回来看看吧。”蕴阳说。

        他很震惊，更懊悔，也不舍。

        “走了。”蕴阳仙尊不再耽搁，话音未落，她的影连同掌心的纯白元神，如同被橡抹去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她看向顾与舟，想起申城大学的学业，想起刚收的徒弟徐清宜，想起江既言、傅明深、陆翡还有周意淮……

        蕴阳仙尊淡定地解释，“你这肉，从诞生到你来之前的整整十九年，一直是由这个AI程序托的，不然你以为它怎么入社会、考上大学的？现在不过是恢复原样，让她继续理你留下的‘日常事务’罢了。”

        数不清的感受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地侵蚀着他的心。

        顾与舟的目光也落在蕴阳上。

        随即，旁边那个呆立原地的“叶葳葳”，眼中骤然亮起一抹高光，动了起来。

        直到晚霞褪去，天色渐暗。

        她在这个世界，还有尚未了结的因果。

        “师尊……”叶葳葳有些犹豫，“现在就要走吗？一点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叶葳葳”闻言，地冲蕴阳和掌心的小叶葳葳各行了一个礼，动作自然。

        他竟然就这样错过了？

        “我靠……”灵状态下的叶葳葳瞪圆了眼睛。

        “无需担心。”蕴阳仙尊似乎早有准备，她空着的另一只手随意地一挥袖袍，一半透明的光幕凭空出现，上面动着无数复杂难明的符文和数据。

        “很好。”蕴阳点，不再耽搁。她伸出手掌，轻轻抚上叶葳葳的。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他知，这不是他能够置喙和改变的层面。

        “是，师尊。”

        “叶葳葳”踩上飞剑，动作畅自然，与叶葳葳本人别无二致。

        她手指飞快地在光幕上点了几下。

“啊？可我还没到飞升之时！”叶葳葳愕然。

        蕴阳并非危言耸听，她的灵识投影正在逐渐溃散。

        顾与舟也紧紧皱起眉，心沉了下去，但他知此刻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只能静听。

        顾与舟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维持着仰望的姿势，久久未动。

        “来不及等你自己修炼飞升了！”蕴阳又说，“天正在肃清外来力量，我当初搭建的飞升通正在关闭。分裂出的这缕神魂也受到牵引，上就要回归本。”

        “师尊，那我的肉怎么办？”灵叶葳葳指着那个“自己”，声音也变得空灵。

        “通崩溃在即，再不走，你可能永远受困于此！”

        “去吧。”蕴阳仙尊摆了摆手。

        此界牵挂虽多，但师门与大才是她的本，绝不能因小失大。

        “第223代托程序已启动。”说话的语调跟叶葳葳一模一样，神态也毫无差别。

        随后，熟练地并指一引，叶葳葳的本命飞剑应召而出。

        悬浮在半空的“叶葳葳”地手一挥，将手机收入储物空间。

        能回去跟师尊还有师兄师姐们团聚，叶葳葳心底自然是开心的。

        “那我怎么跟您回去？”叶葳葳惊讶。

        她闭上眼沉思片刻，迅速出抉择。

        手机屏幕显示着【视频通话已结束】。

        双传来酸麻感再也无法忽视，顾与舟才缓缓收回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葳葳”消失的方向，转，沉默地离去。

        “好！”她眼神骤然变得坚定，看向蕴阳，“师尊，我跟您回去！”

        一柔和的力量笼罩下来，叶葳葳只觉灵台一轻，上面盘坐着的纯白少女被牵引而出，乖巧地坐在蕴阳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