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让又懵又疑惑，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他瞥眼那边笑起来人畜无害正在挥手给他打招呼的成祖，心想白家老祖宗在这儿，那家伙不能欺负她。他说：“那我先把您送到老爷子那里。”

        白亦行说：“不用了，直升机到了。你去吧。”

        孟让槟城半日游就结束了。

        *

        出了便利店，成祖问：“我们去哪儿？”

        白亦行径直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去红酒街的娘惹菜馆。”

        路上，成祖像是没话找话：“你不怕他跟你妈咪汇报我们在一起的事。”

        说完，他又觉得词不达意，透过后视镜看她。白亦行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街边房屋重重叠影过，阳光不减地打在她脸上，柔和了张牙舞爪的气息，散发着恬静。

        白亦行摊一摊手：“那你现在去把他杀了灭口呗。”

        成祖觉得刚刚所有的美好都是表象，都是幻觉。这小女人说不定鬼主意早就打好，他就多余开口。

        这家娘惹菜馆门特小，内里别有天。抬是高耸圆，两侧墙面架了雕刻美的木梁，又挂着各种中式木雕和色彩丰富的娘惹衣衫，脚底是黑白极简的瓷砖，古香古色又西洋味十足。二楼雅座，四扇雕花屏风隔开，一扇一。成祖扶着她坐下，自己坐到她对面，抬细细打量靠窗附近的墙上挂着苏轼的《临江仙》，下面一张案盏，摆着茉莉花味的线香。

        适逢穿着娘惹服装的老板轻手轻脚进来，贴耳对白亦行说了什么。她笑着把菜单推给成祖，说句你点，然后摆弄自己手机。

        成祖看她一眼，翻了翻问有没有什么忌口，她说没有。

        这会儿人又几分端庄温婉，与前面判若两人，成祖不觉多看她两眼，点了这家店的三个招牌菜，和两杯果汁。

        白亦行把手机悄悄搁到屏风角落，招手叫他坐到自己边，人刚坐下。

        她冲他比个“嘘。”

        屏风后端隐约传来啜泣声音，“老，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这丫从小野，我也不住，现在干脆是连电话号码都换了。我找不到她了啊...”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泪眼朦胧把化平的心都拧成了麻花。他温柔地哄：“好了好了。乖，你别哭，你一哭我，我心里酸麻麻的。”说着低就要吻上女人的嘴，她在他怀中挣扎，嗔：“你说生女儿好，女儿乖，要富养姑娘穷养小子。等她谈婚论嫁，你要排场足再倍上一份礼金。结果呢，女儿独自在外面受苦受累，你和你家那位在新市吃香喝辣。你这个负心汉！你就是个负心汉！都怪你！都怪你！我要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芊芊她怎么会和我生疏成这样。”

        女人生气地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当年你在斯利姆那里假账可贪了不少。这一笔一笔不是我帮你瞒着，你哪里有什么机会认识中东油王，现在哪能是个什么石化公司老总，”她把扇子扔在化平怀里，“你是飞黄腾达了，可怜我芊芊......”

        化平又气又急，“我都说了等公司这档子事过去，我同你去找芊芊嘛。你别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