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一兩次。」紫箏答，「還很小的時候，沒什麼印象了。」

        帝林七天前便已待在四重祭台不眠不休地祝禱寫文，今日儀式將焚燒禱文以劍舞祭天象徵妖界諸國平安。

        「殿今日辛苦了。」晴溪說。輔祭也是三日前便沐浴齋戒淨沒輕鬆到哪。

        她原地了幾步確定體無礙，同心劍柄綁著紅緞，舞劍時可得小心不能纏在一塊。

        「嗯?」紫箏看見他立刻笑逐顏開，「等你呀！」她站起來抱抱帝林，「先去沐浴吧，累這麼多天了。」說著便替他解外衣，「澡間一直熱著呢，隨時可以沐浴。」

        回到龍寧宮換一汗濕的衣裳，沐浴後換上輕便的紗衣，濕透的灰髮擰乾散著，紫箏又累又餓又睏卻仍然執意等帝林回宮，依著寢殿內的桌打瞌睡。

        祭台發白光，她便走上前踏上台，劍尖向天一點。

        這一刻她便知自己輸了…整個梵龍衛都輸給這個男人在衛主心中的地位。她誠服地行大禮，「還請神君繼續愛護殿，百年好合。」

        「南海城都妳去過嗎？可以逛逛，與北海差不多大。」

        「回去了。」紫箏收回劍，她想趕緊回去準備，帝林累了七天想必很疲倦，「晴川留在這幫忙。」

        「好。」帝林淡淡笑著，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隨著時間逝神明逐漸凋零，四重祭雖並未因此中止但能主祭的神明一個一個離去，到最後只剩帝林一人挑起重擔，開始他百年一次妖界巡迴各國的固定行程之一。

        同心劍飛回紫箏手中，雖然沒有但額頭佈滿薄汗。她手中青光乍現，由光組成的青龍追上金線輕嘯長，祭台的白光漸趨黯淡。

        「…」

。」

        「咱倆就好，多一個人太彆扭了。」好不容易又可以兩人世界了，誰希望還多帶一個電燈泡啊！

        「把你們的可惜收起來。」帝林抬頭盯著晴溪，她只覺得被這樣乾淨無雜質的雙盯著彷彿被撥開內心最深沉的罪惡，「阿箏沒有任何需要替她覺得可惜的時刻，不以前還是以後。」

        「明日走之前先與龍晨打個招呼，南海那兒晴溪已經打點好了。」紫箏夾了塊魚肉給他，「個吉日前還有些日，咱們可以去走走。」

        一藏青武服外掛金鏈，灰髮全盤起在頭頂俐落有型，不施脂粉素雅莊重，紫箏持著劍在一旁候著。

        對於神明漫長無止盡的歲月中，這也是難得能擺脫無聊天界生活的小方法，起碼帝林每到要舉行四重祭的日時都開心的。

        帝林看著忙碌的嬌小影忍不住上前抱緊，「我好想妳。」這便是幸福的覺，有人在牽掛他關心他。

        也許除了神明沒有人記得四重祭是從何時開始的，彼時神大戰剛結束，受創嚴重的妖界急需一個恢復大地生機的方法，於是幾位神明各分區域祭起安撫生靈的祭典，久而久之演化成百年一祭。

        帝林穿白衣幾乎與光為一體，手中捧著長長的卷軸站在一旁，寧靜的目光放在卷軸中，一字一字緩慢地朗誦。

        帝林勉強睜開一隻，「妳?是不是很興奮？」

        紫箏搖搖他的手，「我也是。」她開心摸摸帝林的頭，「好了，趕緊去沐浴，等你吃飯呢。」

        紫箏蹭蹭他的，「終於可以一起去走走了嘛?在這裡邊總是一堆人圍著，一點退休都

        「百年太短了，改成萬年吧。」

        等帝林濕著髮回來時偏廳桌上已擺滿飯菜，簡單盤著頭髮的紫箏正在倒茶添筷，「吃清淡些，怕太久沒進胃不習慣。」走過來牽著他座。

        晴溪一抖，她看的是表面的牧紫箏，而神君只在乎真正的牧紫箏…他們執著著不同的人，而天人追的那個牧紫箏早就消失了。

        如今他有了家室，這旅行似乎又會變得更有趣許多。

        「那便去逛逛吧。」

        紫箏合地劍光一掃，渾泛起青光與那白光相輔，文字化為金光順著劍舞圍繞，莊嚴又麗。

        將後續事宜交代完畢，帝林回宮時已夜，他拉開門時便看到趴在桌上睡著的紫箏，走近輕輕她的臉，「怎麼不去床上睡？」

        半彌留狀態的帝林嗯一聲，「妳不帶護衛上路？」

        紅綢飛天繞祭台，帝林手中的卷軸燃燒，塵灰順著紅綢帶起的風捲向天空散成金線朝北海都城四散形成堅實的結界。

        「這是咱們第一次去旅行對吧？」紫箏抬頭睛閃亮亮地看著帝林。

        吃飽喝足兩人都很疲憊，帝林是直接躺上床懶得動，紫箏將架上帝林的外衣整理好才跟著上床窩進帝林懷中。

        收劍台，晴川立刻迎來遞給她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