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麼銳，這麼直白。

        「如果……只是離開這裡，卻得要待在我邊呢？」

        當男人穿著乾爽的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回到櫃台，洢豪一下子有些不適應，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男人的神情如此鎮靜且清明的樣子。

        隨著那人離去的背影，江洢豪迷茫半晌。隨後才意識到一從後浮現而出的氣味。

後。

        「不、不用，我自己洗。對不起。」男人只和他對視一眼，很快便閃躲開眼神，洢豪看著人窘迫的尷尬樣子，一瞬間升起了一些由衷的心疼。縮成這麼小小一團的，這麼慌亂狼狽的樣子，讓人不忍心再驚動。

        虛弱的氣音近乎於尖叫，洢豪察覺到男人的異常，抬起眼瞪向來人。「請您離開。否則我要報警了。」

        「我願意的，先生。只要能離開這裡，我願意為您任何事。」

        後的抓力緩緩鬆去，緊接著一聲悶重的撞擊，洢豪趕忙轉過去，只見男人吃痛般捂著右肩蹲坐在地，眼周微腫地泛起紅來，神色茫然。

        「……你想離開這裡嗎？」男人突如其來地問。

        江洢豪直直地站在櫃台內，望著男人因背光而轉瞬暗下來的臉孔。望著黎明降臨在他後。

        洢豪分辨了一會兒這話的意思，怔住，對上男人的眼神。肯定的，對方確實是在先前的字裡行間，準確地捕捉到自己的意思了。

        對面人聞言，輕鬆地笑出了聲。「報警喔？你們是非法營業吧？」那人越過洢豪，看向了他後瑟縮著的男人，眼中充滿了平靜的關懷。

        男人的肩膀有些垮，T恤的短袖長到他手肘。下垂的細長睫下，一雙漂亮的圓眼黑亮亮的，連帶著淡淡的魚尾紋，臉小小的，纖細修長的四肢卻包著層薄薄的脂肪，顯得整個人即使瘦小，仍有些軟呼呼的。

        「先生，請別歉，是我失職了。」他禮貌地背過，起離開：「我去為您準備乾淨的衣物。如果有任何需要，喊我一聲就好。」

        不至於臭得讓人皺眉，但確實，是騷味。

        「好可憐喔，被掐一下就洩了。回去洗香一點，下次再找你。」

        「對不起，我應該更快阻止他的。」他說，安撫般蹭過男人濕透的髮鬢。「先生，我帶您回房清理一下……」

        「是的。」他坦然，忐忑地與男人對看。看見男人只直勾勾望著自己，臉上沒什麼明確的情緒。

        「走開，你走開……」

        江洢豪蹲下，小心地伸手，輕輕為男人抹去臉側的汗。

        即使是有意夾著，也能看出從到大的褲已全然濕透，隱隱地滴出水來。

        他感覺到男人發燙的渾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