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你是什么人，我一早知。”

        大唐气数已尽，藩镇割据，群雄并起，朱邪氏据河东，沃野千里，兵源甚众，王氏兄弟据河中，民众尚武，地要冲，邵丛德居西北，占灵州，上江南，虎视眈眈。

        只有朱邪克柔敢这样说，自从幼年时目睹他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衣不蔽，脸上还有几个姨娘留下的印和鲜血，朱邪克柔再也没叫过他阿兄。

        “或可？”

        “只要过了发作，就不会有事。”

        这陇西郡王可并不是什么好人啊...

        想要，与朱邪氏割席，嫁给最有可能与兄长为敌的人。

        “说。”

        静默中，看着被仆妇侍婢用、锦被裹上，又不耐挣开的妹妹，朱邪赤沉沉问。

        “小人，小人实在不知毒深浅，求郡王饶命――”

        朱邪赤定定站在床前，撩起的帘子下，妹妹红的肌肤逐渐连成一片，探入腹下的手指覆盖着被衾，只能瞧见手腕的颤动，她半眯着眼睛，似挑衅似祈求一般望着他，望着这沉默的兄长。

        在他忙于驱赶黄巢的时候？在他代北练兵的时候？在他出兵河朔的时候？还是，更早更早的时候？

        ...

        邵丛德是什么时候和妹妹有了联络？

        可是他偏偏说动了父亲，执意要将妹妹嫁给他。

        从那时起，他就

        “缓解一二？”

        掀开珠帘，一眼就看见屏风后的女，衣衫不整，出大片红肌肤，朱邪赤愣了一下，没有避忌。

        她只是，宁愿帮着对手来杀他，也不想再走他划定的路罢了。

        “热心躁，这似是，似是春毒啊...”

        以夏州为聘礼...万匹战，如能得之，河东将门再无一战之力，朱邪氏问鼎关中，再无疑虑。

        “可知如何医治？”

        “呵――”

        “郡王，这边，县主她...”

        “非、非也啊郡王”，郎中骇怕他口中恐吓成真，连忙叩首：“县主中的是烈药，光是着，会、会伤啊，若是不能缓解一二，恐怕会数日都如，如万蚁噬心”

        郡王府的伺候婢女又换了一批，有说是陇西郡王暴戾，幸女后从不留活口，有说是县主中毒，陇西郡王清洗了叛，传言纷纭，无人知晓那天究竟发生何事，只知县主卧床，而陇西郡王爱护嫡妹，三不五时总要上院中看顾。

        但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反对，父亲应允，河中王重盈牵线，自家姻亲王崇荣劝他，淮南节度使响应，朝廷甚至颁下赐婚旨意，连妹妹，妹妹也...

        最终，宦官带着圣旨来到河东，他屈服了，接过那旨意，不是因为朝廷，不是因为所有人都希望妹妹出嫁，而是因为他的妹妹想要出嫁。

        朱邪赤背在后的拳逐渐攥紧。

        “住口！你来说，究竟诊出何病？”

        “说，赏金十两，不说，妻女充营，家小皆杀。”

        只听帐中息不停的女子忽然一笑，轻轻：“兄长何必生怒？春情药，自然男女交合可解，这还是我未来夫君喂我喝下的呢...说是能...闺中产呢...”

        朱邪赤却前所未有地平静，握拳的手也逐渐松开。

德没有匹敌他的名望，却能屡屡抢在他前面，得到朝廷的任用，邵丛德勇武不如他，数次避战，智谋不如他，只会打呆仗，出更不用说，不过一寻常武夫，无亲无族，侥幸得封郡王。

        “是，小人有家传药方，若郡王不许人玷污县主金躯，可让人以手...口，援之，再煎服小人药方，当可稳固，或可不再发作”

        妹妹不会不懂...纵然如今不打，也难免你死我活。

        郎中不敢抬，耳听得陇玉县主不住息的声音，伏跪着答：“小人，小人不知...”

        他面无表情，看着妹妹自亵的姿态，未置一语。

        跟在后的亲兵和郎中都跪倒在地，不敢抬，都知这是自家郡王最宝贝的亲妹，万一冒犯，便如年初口花花的某位郎将一样人落地，还要牵连妻小被营中士兵凌辱。

        作为一个老于战阵的帅将，作为一个同样割据一方的节度使兼郡王，朱邪赤不相信他会真的给出这些，他力阻婚事，甚至带兵巡狩阴山，星夜兼程，只为警告邵丛德。不要打他妹妹的主意。

        不是没有人怀疑...然而陇西郡王无兄无弟，乃朱邪氏独子，陇玉县主又是嫡亲的妹妹，不说这过于骇人听闻，就是有，这样的事情，谁又敢明说。

        众人惊恐不敢言，心县主已失心疯，郡王会否要所有人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