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晨1

        清晨，清漪院。

        夕雾跪坐于分绘十二月花卉的十二折香檀架屏风后面，手上正做着针线活，忽听屏风后面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她心中一愣，正迟疑间，便又听到一声惊叫。

        这下她不敢再犹疑，连忙站起身，绕过屏风，便见珍珠帘和荷花帐后面，一个影影绰绰的窈窕人影正拥衾而坐。

        夕雾忙快步走上前，掀开珠帘，钩起纱账，霎时间，一股如兰似麝、如桃似桂、仿若百花盛放般的幽香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之中，而在这百花之香的源头，一位如冰雕玉琢、粉妆玉砌般的绝色仙子，正静静的拥衾而坐，如天鹅般纤美的脖颈，精致玲珑的锁骨，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就这么落落大方、毫无遮掩的裸露在人前，粉妆玉砌，晶莹剔透，在透过纱窗的微微晨光下，闪耀着冰瓷般的细腻和象牙般的光晕。

        这样令人目眩的美丽，即使是常年相处在一起的夕雾也有些经受不住，不过，当她看到小姐额头上那一层细密的汗水，顿时心疼起来：“小姐！小姐你又做噩梦了？”

        “……”美丽的少女嘴唇颤抖着，好像在反复低语着两个字，夕雾起初没听清楚，下意识的靠近了一些，才模模糊糊的听到小姐好像在说——

        “畜生……畜生……”

        夕雾一时惶恐：“小姐，小姐？”

        听到侍女惶急的声音，仍沉浸在噩梦中的顾宓终于回过神来，她深吸了几口气，身体渐渐平复一下，只是偶尔仍会下意识的颤抖一下。

        她轻轻反握住侍女的小手，柔声安慰道：“没事，做了个噩梦，已经没事了。”

        “小姐，婢子给你端杯花露过来。”

        顾宓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端杯温白水就好。”

        随着温热的水流顺着咽喉、食管一路流入肠胃，顾宓总算是舒缓了过来。她放下瓷杯，深呼口气，将前世那些令人不快的回忆驱之脑后，而后对侍女道：“服侍我起来吧，我记得今日要入宫？”

        “是的，小姐。”夕雾一边摇了摇床边的玉玲，召唤其他侍女进来，一边对自家小姐道：“今日您要与公主殿下一起入宫，看望太妃娘娘。”

        顾宓的母亲萧玉嬛虽深得帝宠，但并非高宗皇帝嫡女，其母卫氏为高宗皇帝贵妃，深得宠爱。高宗皇帝驾崩后，她被尊为太妃，搬居北宫。先帝驾崩后，她又被尊为太皇太妃，成为后宫中辈分最高的存在，然则其年纪尚不到六十。

        永嘉大长公主侍母至孝，而她如今又深受天子尊崇，出入宫廷甚便，因此时不时就会携幼女入宫看望外祖母。

        随着玉玲声响，一众丫鬟鱼贯而入，或端盆，或捧巾，或举衣，皆各司其职。

        夕雾小心地搀扶顾宓起身，朝露适时递上温水，奶娘叶氏取来巾帕，轻轻为自家小姐净面。

        净面之后，顾宓顿感清醒了几分。随后她从床榻起身，展开双臂，正要配合丫鬟们为她更衣，正要上前的琼枝忽然“啊”的轻叫一声。

        “怎么了？”叶氏不悦道。

        琼枝红着脸，低声道：“小姐的小衣湿了。”

        顾宓低头一瞧：只见身上的月白色冰纨绣并蒂莲肚兜儿不知何时濡湿了一大片，紧紧的贴敷在自己的身子上，勾勒的凹凸有致、腴乳蜂腰。尤其是高高耸起的胸脯处，不仅绷得紧紧的，更是濡湿了一大片，轻薄似冰的冰纨丝料顿时仿若透明般，两团浑圆饱满的雪乳滑腻如脂、晶莹似玉，仿佛直接裸呈于人前；娇艳幼嫩的乳蒂凸起，恰顶在与那肚兜上用金线珍珠勾勒的并蒂莲的莲心处，被点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