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物尽其用

        午后灿金的阳光，慷慨地漫过整扇落地窗，在温润光洁的柚木地板上流淌，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纹。

        经过玻璃的过滤，那光线褪去了灼人的锋芒，只余下柔和的暖意，为这封闭式阳台镀上一层缱绻静谧的薄纱。

        柏川璃深陷在柔软的躺椅中，慵懒得仿佛要融进这片暖融的辉光里。

        白皙的指尖轻巧地拈起杂志的一角，光洁的铜版纸页被翻动，发出沙沙细响。

        不同于秦演家中那种能直接拥抱微风的露天阳台，施池鱼的封闭空间虽少了些许肆意的风动，但也因此增添了几分私密与宁和。

        至少不用担心杂志会被突如其来的阵雨打湿了。

        柏川璃漫不经心地想着，眼睫低垂，于眼睑下方投下两道小扇子般的阴影。

        秦演之前按她的喜好订了许多时尚期刊，今早又送来了几份。

        柏川璃下楼去取时，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进屋带走了一样东西。

        左手悄悄滑入裙侧的口袋，指尖触到那个方形包装盒坚硬的棱角，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底的笑意无声晕开。

        就在此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身后靠近，带着刻意压制后的谨小慎微。

        神游的思绪被打断，柏川璃闻声侧首，只见施池鱼端着一杯精心调制的紫红渐变双莓椰奶昔走来，上面还点缀着几颗饱满的蓝莓和一片翠绿的薄荷叶。

        杯底与茶几接触，磕碰的声响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似的。

        “谢谢。”柏川璃将杂志稍稍下移，露出那双含笑的眼眸。

        阳光在她眸中跳跃，折射出细碎的金芒，像揉碎了一池星光。

        莞尔时，女孩的眼尾娇俏上扬，饱满的卧蚕盛着盈盈笑意，表情灵动得像只刚学会化形、正打着什么主意的狡黠小狐，天真里裹着勾人的惑。

        施池鱼看得忘了呼吸，喉结有些干渴地滚动了一下。直到柏川璃朝对面的藤编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过去，方才如梦初醒。

        抿紧薄唇落座，藤椅在男人身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呻吟。

        再状似无意地将椅子向前挪动寸许，调整到一个微妙的距离，恰好让女孩发间的橙花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

        充满爱慕的视线从她垂顺的柔软发梢，到翻动书页的莹润指尖，再滑落至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纤细膝盖……每一寸肌肤，每一道起伏的线条，都被施池鱼贪婪地、无声地描摹、攫取。

        那视线太过灼热，仿佛能将空气点燃，实在没办法继续视如无睹下去。

        柏川璃终于合上杂志，将它推到一旁，彩印的高精度封面在茶几上反射出斑斓的光。

        “你今天……”女孩单手支颐，蔷薇色的指甲轻轻敲击着腮边，目光流转间带着一丝顽皮的戏谑，更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挑逗，“有别的安排吗？”

        施池鱼缓缓摇头，喉结再次不受控制地滑动。额前碎发扫过眉骨，在他低垂的眼睑投下细碎阴影，掩住了眸底翻涌的浓稠情绪。

        所有呼之欲出的渴望，都被他死死摁在紧握的指节里。

        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这样看着她。仅仅是这无声的凝视，已让他觉得是种近乎奢靡的满足。

        柏川璃的笑意更深了。

        她慢条斯理地将手伸进裙袋，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像一把细小的羽毛刷，一下下搔刮过施池鱼紧绷的心弦，撩拨着潜藏的暗流。

        “我生理期快到了，”她故意拖长音调，音色顺滑香甜得像融化的蜂蜜，每一个字在施池鱼听来都带着致命的诱惑，轻轻砸在鼓噪的耳膜上，“如果今天不做……”她顿了顿，眼波潋滟，“至少得等到下下周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啪嗒。”

        一个黑色方形小盒被她轻巧地抛在茶几光洁的平面上，不偏不倚，停在两人之间。

        施池鱼的目光顺着抛物线的角度一路跟随，当视线聚焦，看清盒面上烫金浮雕的“Extra      Large”字样时，瞳孔不禁骤缩。

        浮雕的外文标签和典雅的黑金配色透着低调的奢华，却如同一个无声的信号，在施池鱼脑海里轰然炸响，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秦演试过很多牌子，这个最好用。”

        柏川璃将盒子推向他，语气与寻常无异。

        修剪得圆润的指甲轻轻敲击着包装盒，发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