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檀口微张。

        云苓和江宝嫦想到一，脸色更白，后悔不迭：“早知她是公主，婢就不说那些僭越的话了，小姐今日屡次开罪于她，会不会惹来麻烦？”

        听闻当今圣上和贵妃娘娘育有一子一女，将他们视作掌上明珠，儿子一出生就立为太子，女儿则封为“端阳公主”，情飞扬跋扈，专好惹是生非。

        没想到她钓的鱼儿还没上钩，倒碰上“意外之喜”。

        偶有一日，江宝嫦和崔妙颜、孟筠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桌前，商议开绒线铺子的事，恰好被端阳公主听见。

        江宝嫦哭笑不得，拉住端阳公主，：“用不了这么多，你跟我上街瞧瞧就知了。”

        江宝嫦目送二人离去，看向云苓：“从卫小姐的衣裙里发现什么没有？”

        云苓白着脸递上一枚雕着螭龙纹的环形玉佩，：“小姐，她……她该不会是从里来的吧？”

        “我们的是小本生意，赚不了多少银子，妹妹若是看得上，不如参一？”江宝嫦渐渐摸透端阳公主的脾气，着意挑她感兴趣的话说，“妹妹家学渊源，想必十分擅长经商买卖，到时候妙颜姐姐和阿筠妹妹在家里琢磨色、领着绣娘们纺织绒线，咱们两个在外选铺面、看行市，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小有盈余。”

        云苓感激地点点：“多谢小姐恤。”

得双不再疼痛，低看见裙子外面罩着一层如烟如雾的轻纱，上面还用银线绣着一只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孩子心发作，又高兴起来：“没想到，你的眼光还不错。”

        算算年龄，也对得上。

        她看不惯江宝嫦从容自若的样子，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遗余力地找麻烦，见她摆弄新奇玩意儿，又控制不住地凑上前，问个不住。

        江宝嫦抚摸着油的玉佩，见上面的雕工湛绝，古意盎然，笑：“你想想她姓什么。”

        从这日起，端阳公主三不五时往崔府跑。

        “帮我洗干净，我改日来取。”卫端雅理直气壮地朝着江宝嫦摊开手心，“你还有多余的蔷薇吗？送我一瓶。下回宴请的时候，给曾……给我表姐下两张帖子，我还要来。”

        魏乃国姓。

        [注]铜权：铜制的秤锤，这里代指经商。

        崔妙颜震惊地看看端阳公主，又看看江宝嫦，小声问：“宝嫦妹妹，你们经商之家都这么大手大脚吗？”

        她好奇得双眼放光，急：“既有这么好玩的事，为什么不叫我？”

        ――――――――

        “好！就这么说定了！”端阳公主摩拳掌，用力拍了下桌面，“我出五万两！”

        “她是金枝玉叶，难免纵些，多哄着点儿也就是了。”江宝嫦把玉佩交给她收好，柔声安抚，“你别怕，以后她过来的时候，想法子避一避，让白芷她们几个伺候。”

        江宝嫦将卫端雅交给曾小姐，忽的想起一事，问：“端雅妹妹，你换下来的裙子，是带走还是……”

        她姓的恐怕不是卫，而是魏。

        第二日，来到汴京三个多月的江宝嫦一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