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的少年上的衣物上了脏污的泥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难看，上三三两两覆着几血痕。

        暧昧的气氛陡然被打破，青年耐着子：“师侄这样没规矩，小师妹可要好好教导教导。”

        水镜很快就断开了，但镜像破裂之前，楼眠眠看见裴似眯着眼睛盯着她，将他自己的手放进了嘴里搅弄。

        像一个情色的淫靡预告。

        金质玉相的少年冷面绕到了后院，如今正隔着竹篱笆厌恶地盯着木台阶下方的莫情。

        他又想什么。

        楼眠眠：还好不是别人，不然我要赔钱了。谢天谢地！

        青年手脚有些冷，杀意渐重。面上却垂眸笑：“无意间得知罢了，小师妹何必瞒着为兄？过几日待为兄回来帮师-侄上玉碟。”

        话题是不是有点跑偏了？

        楼眠眠见他这么好说话，又不计前嫌问起花尽琢，略感觉几分怪异，但还是回答：“尚可。”

        “和谁打架了？”，少女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目光逡巡在他上狼狈，又重复了一遍。

        …

        可裴似竟然这么快就要回来？

        他：“上玉碟还需要师尊首肯，此时就先搁置吧。不知花长老可还好？”

        门很快就开了，少女披着长衣出现在莫情面前。但看着眼前的莫情，她却有些意外：“你同谁打成这个样子？”

        楼眠眠大感不妙，她阻止：“澜海城的事务繁多，师兄何必急于一时？等年后回来复命时再上碟子也不迟。”

        “是我打的！”

        楼眠眠看着水镜上的笑得没什么瑕疵的青年，犹豫：“…没有。师兄不是不喜欢孩子，怎么问起这个了？”

        她问得直接，裴似却莫名想到了他们在幻境纠缠的旖旎。他弯着漂亮的眸子，暗示：            “你的孩子，师兄怎么会不喜欢？”

        “小师妹想要师兄给你生个——”

        楼眠眠顺着他的话质疑：“？又不是你生的。”

        裴似熟知宗门运作的规矩，又哪里看不出她的拖延？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厚起来，眼上两颗薄红的妖痣更为漂亮。

        裴似假笑：“那就好，能顺利生下你的孩子是最重要的。名字起了吗？”

欢情蛊被自己杀死，莫情必然遭受反噬。他向来睚眦必报，此刻出现在楼眠眠边只怕心思歹毒。

        是一直历练未归的东方雲。

        没上碟子，莫情多也只是个记名弟子。

        嚣张的声音从远传过来，打断了他。

        莫情张了张口：“我…”

        常青峰的俗务都是裴似在打理，他不在峰内也是楼眠眠拖着不给莫情上玉碟的理由之一。只有上了玉碟，才是她楼眠眠刻在师门传承里的弟子。

        “…师尊…”，少年颅低垂，渐隐的薄暮反光在他右耳垂下的银环，让楼眠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颈侧的伤痕。

        裴似的话断在莫情的高呼里。他蹙了蹙眉，对莫情的厌烦又上了一层楼。

        “师尊！您在里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