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原本是好事，如今却不好使了。云夙受着秽毒的影响，格外情绪化，他甚至懒得掩饰自己本，直接：“你才不觉得自己错了，你只想息事宁人。我说的对吗，主-人？”

        外是连绵不歇的风雪，石窟里倒还算舒服。这一窟嵌在皑皑山雪里，隐蔽还算不错。加之内被楼眠眠仔细打理过，没了先前白雪化的感。干燥温，很适合狐妖的休憩。

        楼眠眠莫名其妙：“哪里‘又’了？”

        男人艰难转过脸去，不高兴：“楼眠眠，你又在羞辱我。”

        真好。

        楼眠眠的手尚且未收回来，被男人烧得通红脸颊了一下，她顿了顿，才：“狐狸也懂人的情爱么？”

        这两个字在的尖让云夙觉得好笑，他原先是不大在意这些的，如今倒真是变换万千。许是从前那些仇敌咒他孤苦的话成了真罢？

        楼眠眠挑眉，顺手给男人理了理额前垂落的乱发，好笑：“在你心里，我就那样不近人情么？”

论多少次，她都不可遏制的想吐槽，这张脸真是秒了好多妖！

        而直到楼眠眠出声，云夙才惊觉，她原来一直在。

        作为一方掌权者，他不能脱离云栖太久。楼眠眠和他都明白，这一回或许是他唯一能够任的时候。

        又是这样。云夙忐忑之下大失所望，楼眠眠先前和秽妖的对话让他不肯忘记，现在却又回到原点了。人类都是这样么，狡猾至极、给了一点特殊又不肯承认。如果所有人修都这般模样，那楼眠眠一定是其中佼佼者，玩弄他、又羞辱他。

        云夙很是不满，：“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是一只狐狸。也本不在乎我对你的喜欢，你们人修总是这样吗？非你族类，所以全都不屑吗？即便我愿意为你生为你死，你也只是短短看了我一眼。凭什么，楼眠眠，你真是不公平。”

        少女的声音在这时响了起来。

        “睡不着？”

        云夙烧得快成浆糊的脑子里不停略过诸如此类悲春伤秋的感叹，心绪变换之下，难免疼。

        谁都离不开谁。

        他显然气急，熬着伤痛也要控诉楼眠眠。这番话太地图炮了，楼眠眠自认为自己没有看不起任何“非她族类”，也没有如云夙说的那么，不在乎。

        楼眠眠野外急救的技能点没有点歪，云夙被照料得还算好。只是他的意识介于昏沉和清醒的中间界，一面是昏沉美好的甜蜜陷阱，一面却又是前景不明的冷酷现实。

        “你爱我吗？”，狐狸眼睫轻颤，盖住了瞳孔中诸多幻想，他脑子，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与一个伤患辩论，显然是不理智的。加之楼眠眠还想趁着风雪将歇，再出去追猎秽妖一波，她只好：“是我的错，你且好好休息。”

        不知是石窟之中过于温，还是秽毒残留的眩晕叫人重脚轻。这一刻的楼眠眠，在云夙眼里格外温情。好似从来就如此，她与他天涯共生，同历九州，谁都离不开谁。

        任。

        意识在这一瞬间回笼，云夙下意识就抓住了少女的手腕，惊惶：“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