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放轻了，口泛起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是有人用最细的银针轻轻挑动着她的神经。

        作为光明圣女，她早已学会将一切情绪都收敛在那双平静如湖的眼眸之下，可此刻，她却感到一种陌生的酸涩在心底蔓延。

        "嫉妒"

        这个词汇在她脑海中浮现的瞬间，她的指尖猛地收紧，相片边缘在她无意识的力下微微皱起。她像是被到般立即松开手，近乎慌乱地将相片放回原，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

        她垂下眼眸，长长的银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其中翻涌的情绪。

        作为被神明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存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不该、也不能产生这样僭越的感情。她是圣女，是神明最完美的造物，是应当永远保持纯净无暇的信仰化。

        可为什么...为什么口会这样闷痛？

        她缓缓抬起手，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动的节奏似乎比平时快了几分，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焦躁。

        她想起自己无数次站在女神侧的时刻，想起那些想要靠近却又恪守礼仪的瞬间，想起每次为女神整理衣袍时，指尖想要停留却又克制的颤抖...

        她从未有过一张与女神的合照。

        这个认知像是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她的理智。她知自己应该立即离开，应该将这种不洁的情绪彻底净化，可她的双脚却像是生了，无法从这叠相片前挪开。

        "安娜？"

        女神的声音突然从后传来，她浑一颤，几乎是本能地直了脊背，脸上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当她转时，那双蓝眼睛已经重新变得澄澈而淡漠，仿佛刚才的动摇从未存在过。

        "主神。"

        她微微提裙欠，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只有她自己知，在交叠于前的双手间，指尖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

        你看着这张照片，也有些感慨和怀念，那是你刚刚到这里来时，和友人拍下的

        “这位是？”

        “…应该算是友人吧，如果她承认的话哈哈哈哈…一下子过去几百年了…”

        说完，你有些沉默，你顿了顿，目光穿过相片仿佛望见遥远的过去，

        "是个总爱和我唱反调的倔丫。"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照片上淌，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正叉腰瞪着你，眼角眉梢都是鲜活的朝气。

        "这家伙一开始是路边的小乞丐，连火球术都搓不出来的普通人...虽然天资不高，但是她非常努力…"

        你絮絮叨叨，就像是老喜欢回忆过去一样，细细碎碎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

        安娜的银睫剧烈颤动了一下，她看见你的沉默，看见你拇指无意识描绘着照片中人笑容的轮廓。

        圣女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脏正被更尖锐的痛楚攫住。

        她突然明白那种酸涩从何而来。不是嫉妒，而是...心疼。

        心疼你会为这样的离别难过，心疼你漫长生命里注定要经历的无数次失去。

        作为永恒的存在，你却总对转瞬即逝的凡人投注温柔。

        "她..."

        安娜的声音比羽还轻

        "一定很幸福。"

        月光穿过她颤抖的睫，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