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纯阳朦胧状：“啊……你……刚刚……在说什么？刚睡醒，我、我一听之乎者也就想睡觉。”

        喻纯阳着筷子：“你一直看我干嘛。”

        打小跟病区里那帮越战的兵匪混的主儿，天老大她老二，骂起街来气贯长虹、日月无光、活佛气死。

        俩人端着各自餐盘面对面坐下。

        “你这是犯罪啊——口气再摸行不行。”

        “那问问你，是喻纯阳好呢还是喻纯阴好呢？”

        “呃，我妈和我爸吧，理论上他们持有原始。”

        天都汇的尊享卡在李文章口了，跟破伤风刀子划啦下似的，到他下摆兜里。

        饶是进餐有礼仪的少爷也被逗得粲然一笑：“再多说些你过去的光辉吧，真的有人死了吗。”

        “是的，据传他们全都是因为错爱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而不得，也就是区区在下，你正和一个风传奇共进晚餐，你荣幸吗宝贝？”

        “就请我吃职工食堂啊。”

        “得了吧任由谁来也判不了我的罪，只是女同志对男同志的追求过于热情了一点、痴情了一点、忘情了一点，多批评教育……”

        向莺语默默保持了距离，也不对他瞎动手了。

        “这没什么，我本来也没妄想是我们两个人单独“玩”，我当她们是你朋友。”

        全怪这男人趴趴顺势往她怀里偎，展矜持而神秘的笑：“枪子请他吃了，请我吃什么？”

        向莺语摇，喝了一口玉米排骨汤：“只是感觉你，又情大变了。”

        “我也觉得肉麻，你直说我肉麻吧。”

        “我真没敢想你还在等我，我刚刚路上都琢磨好怎么抓你了！”向莺语老远呢就伸手要抱喻纯阳。

        “这招装傻，俗手，”向莺语咂摸咂摸嘴，感觉今天的排骨咸了，眼泪一样咸，于是又从保温杯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你还记得什么？”

        “喊我什么，我不记得了。”

        向莺语直勾勾盯他半天，把购物卡往他口一杵。

        “荣幸呢，所以我现在又和哪些仁兄平分你呢。”

着丫长大的，镜片反光几下——无辜。

        “我只记得你特别彩，男的排着队为你楼。”

        “嗯，肉麻。”

        乖乖，小向现在真善良了，知心疼人了，居然连祖宗十八代都没问候，李文章沾沾自喜。

        “当朋友，那她们那样喊你，你什么想法啊？”

        “老天爷你别用这种语气好吗，谁欠你的呀，我真受伤了，难为我别出心裁开辟新领域多么不容易啊，用后脚跟想想笠泽什么高级餐厅苍蝇馆子没人带你去，我就差写个十万字论文研究这件事了。”

        “鱼我所也，熊掌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最好最好的还是刚刚在护士站对我笑的那个喻——那个晚上，你也是那么笑的。”

        “你别说，你今天穿着这睡衣坐着，跟这里的气质还洽，老天爷赏食堂吃。”她漫不经心笑笑，喝汤，眼睛四扫，装不知。

        她笑：“，哥你觉得你特别正义了吗？嘴巴长拿砂纸蹭蹭，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亵渎我的感情，不要妄加揣度，不要听风就是雨，不利于团结的事不要干，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不然我真给你一刀。”

        “诶，差强人意吧。”

        “其实我有人格分裂症，现在和你聊天的人是喻纯阴，因为原来那个懒得理你，你看看你多不招人待见吧。”

        “请你吃饭。”

        ，如果向莺语没有明确得知丫真的有病，肯定觉得他这包袱抖得响。

        “我不知怎么照顾你的情绪，本来想带你到卫生间拾掇拾掇去云栖，我都订好位置——收了我巨额押金，谁知一觉睡到四点半，碰上她们的放风时间，今天你受苦了，丢脸了，可能也吓到了，我必须深深检讨自己。”

        不是说早期吗，应该还没到真的人格抢方向盘的地步，所以应该还是他在开玩笑？或者……他自己也分不清。

        “我哭了，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感兴趣，按理说我应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我不想说那些过去的事，别看我现在这幅窝废的德行，我参加过不少战争，见过的死人比楼的多多了，难集齐七张殡仪馆至尊卡还能召唤神龙吗？一切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你就当我擒故纵，人还是要

        嘴里的火车刚冒烟，向莺语先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