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留从善如地歪，王淑有许多话无法说出口，只是带着情绪住秦自留的下颏，隔着栏杆吻了上去。

        我已经不像一个好家长了，王淑想。她隐隐发觉驱使她说出这话的无名的冲动从何而来，却近乡情怯似的难以追究。

        他弯着腰扒着栏杆伸出手，笑得仿佛月光下的灵，却美丽得近乎下。

        冰冷黏腻的血也溅了他满，惹得他浑起了战栗。

        王淑把手背搭在台上，伸进黑色雕花栏杆宽大的间隙，指夹着烟，她说，请给我打火机。

        青年楞楞的沉默让王淑意识到自言行是无理的，刻薄的。

        王淑的手机没有密码，或许就是为了递出去让一个婊子更快地存电话号码。只是多出一条数据，手机回到掌心的那刻，王淑那么清晰地感到数据的重量。

        她撬开他的齿，并不在其中停留，间歇地他的尖，用牙齿磨他的，她这样一下一下地啄吻着，秦自留浑微微颤抖，眼神迷离地蹭着她的脸，结动，发出糊不清的嘤咛，仿佛是生来的媚骨。

        秦自留嗯了一声，带上了亲昵的语调：“很好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举手投足像天上的仙人，他的名字和形象出入太大，我想不到他是如此了不起的企业家。”

        “我同样需要一个情人，是婊子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会比任何人都热衷于维护他。”王淑用大拇指摩挲着他亮晶晶的，温情而沙哑。

        秦自留多此一举地装作没有用过那个打火机，拉开椅子双膝跪地，小心地拢着火苗，以防晚上的邪风散了他们，他心思纷繁，觉得王家的事很有趣，点烟的手控制不住抖了几下。

        或许之后她会歉，现在总归不是歉的氛围，他很奇怪，太聪明还是太迟钝，为什么这么能容忍呢，能把那样话也化成绕指柔，或许，要给他买许多甜点赔礼。

        “你呢？你也很好吗？”

        “我？”

        若是好点的时候他可以像正常年轻人一样作息，熬到半夜，也会睡得很香，若是犯病了就会变得浑无力，昏睡不醒，另一种表现方式就是极其亢奋，神紧绷，很难入睡。

        她伸手抚摸秦自留低垂的脸，略带薄茧的手指扫过他的眼角，食指上的玉戒凉薄地抵着他白而的耳垂。

        她看到一只天鹅，然后把他惊飞了。

        他的睫很长，长到没什么弧度，真的如同鸦羽，延伸斜飞到眼尾成了天然的眼线。从下面这样看，他的骨骼还是太消瘦，鼻梁窄，固执地直。

        “你好快！”他发现王淑，细长的指很自然地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低出一个澄澈的浅笑，王淑不由想到他刚刚站在楼梯下让璀璨吊都为之都晕眩的样子，他的眼睛总是那样溢彩光，把愁苦的骨相消化得很好。

        “你应该更爱惜羽，我在手机上看到你私联粉丝，滥交献媚之类的帖子。”

        “哈……”

        秦自留再次碰到她带着香味的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他的大脑冲刺进入抑郁阶段，毫无剂量地释放另一种酶，没有更多的缓冲，他说不好王淑在期间对他起的作用，只是感觉好像是有人朝他的脑袋瓜开了一枪又一枪，痛得要死，血浆迸溅而出，撒在洁白的墙上，绽开了一簇簇过分艳丽的玫瑰花。

        风犹如实质，凝胶一般沉淀在这座花园，很久，青年轻巧地勾起嘴：“是吗？其实我也可以给你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算我的粉丝。”

        秦自留听到她这么问，忍不住隔着栏杆看她，女人的面目在视觉残留着变得模糊，仿佛是谁信手撒下的雾霭，他感到睫有些沉重。

        秦自留扒着栏杆，蜷缩好像要挤出台边沿，泥沼般的痛苦从秦自留

台下，这片草坪早年就被踩出了一条路，现在轮到王淑抬去看秦自留了，那一刻她的世界为他逆转。

        自己好像快要往低期走，但也可能，是因为酒。

        “是的，他很好，好到不像王家的人，他的名字已经很好听了，良，只是摊上了国字辈，王家没有好听的辈分。”

        王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紧抿的嘴，她从出生就是个淑女，说话总是拿着舒适的腔调，她宽容，成熟，不冒犯人。

        他本来在天堂，现在坠入地狱。

        “嗯，毕竟只是去和王国良说了点事，很小的事，”王淑点点，“你觉得我弟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