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哥……”秦自留一脸灿烂地看着李灿。

里吗？”王淑从青年上下来，她的离开让秦自留有些失神，也迷茫地坐了起来。

        “对啊，我女朋友，晚上的飞机，我在这里等她呢！”蒋作英走到亭子上，回招呼秦自留，“站着有点累，来坐着聊啊。”

        “对啊，我可糊了词也少，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探班？”

        芥子园是为了拍戏专门建的，忽视那些拍摄机与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完全是一皇家园林。

        “急什么，不就是见家长吗？你多年轻多漂亮啊。”王淑眸子往天看着，她该睡觉了，吐出烟气，雾霭曼妙而神秘地消逝，她收回目光，轻轻打了个哈欠，眨眨眼。

        “啊，有什么事吗？”蒋作英将手机收起来，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在犯嘀咕:他是谁啊？

        他家里人都在地下埋着呢，地下面人多嘴杂的，今年清明叫他怎么去上坟啊！

        “那年走得太急，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呢。”秦自留在靠栏杆的一个石凳子上坐下，拿出他另一个手机，解锁，纸是手机自带的。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吧。”男人好像特别开心，一幅他乡遇故知的样子，眼睛都明亮起来了。

        亭边有一个年轻男子在低看手机，掩不住的笑意。

        “墓地……？”

        “别哭了，墓园在山上呢，还要往上走，”王淑伸手把秦自留拉了起来，抽出纸巾递给他，“再说，我的亲人如果看到我有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也会很高兴的。”

        “不是我，我的一个朋友，我回家上坟坐他的车，他要是不能去了我怎么回去呀。”

        “这片山里面，有我家的墓园。”王淑从囗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不动声色地侧看着秦自留的表情。

        “你放宽心吧，我父亲生前了很多坏事，他不敢说什么的。”

        “这太不尊重逝者了，怎么能这样呢……”秦自留蹲在地上，还是不停地摇。

        “你小子，不会背着王总偷偷结婚了吧？”他看了看秦自留节骨分明的手指。

        “行啊，你扫我，”蒋作英开玩笑，“最近开了家唱片店玩，发的广告比较多，介意就把我屏蔽了吧。”

        秦自留墓地一游被冻着了，一直咳嗽。

        李灿:“……”

        李灿点点：“别走远了，带上手机联系。”等秦自留走了他才发现这个笨在两个手机里带错了。

        “虽然似乎很糟糕，持续了这么多年，但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果真的好起来，那就是我的收获，那时我该说什么呢，下一句……”秦自留靠在椅子上把手机放在心口，依旧是那么奇怪而没有逻辑自言自语，“……我终于等到了？1”

        死去了的人也许会，但活着的人却一定不会。

        果不其然秦自留一星半点的醉意被惊得无影无踪，他套上衣服，系鞋带的手都在颤，张皇失措，哭无泪在年轻的脸上轮番上场。

        秦自留在拍一场民国戏，演富家女二的哥哥，女主音容宛在的初恋，出场时间满打满算就十分钟吧，导演很大牌，至少国内电影圈，数他奖拿得多。

        他放下手机咳得眼睛都红了，问刚打完电话的经纪人李灿：“入赘的之后就不能回家上坟了吗？”

        “清明的时候陪我一起来这里祭祖吧。”

        不对劲，长成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没印象？这是整了多少啊？还整得这么好？

        “是好久了，你在这里……拍戏？”蒋作英打量了一下秦自留，斟酌出了几句话。

        秦自留的脚步堪堪停住了，咳了咳，扬起带着笑意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打破了那男人一个人的欢喜。

        场务过来提醒快到秦自留的趴了，秦自留想至少专注一下，就说：“我去八角亭那背词。”

        李灿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人家入赘都赘出一辆车来了你自己不能努把力，都是小白脸差别怎么这么大，业务不熟练啊同志。

        亭子在水池边，曲折的木桥倒映在幽深不见底的水面上，那水好像极冷，又好像极热，拥有削葱般的指尖的女人狠狠将满园的翠绿碎了滴进去似的。

        “入赘就算女方家的人了吧，我寻思着也没什么必要回去再扫墓了，怪丢人的，”李灿顿了顿，问，“明天就是清明了，但是王总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让你时间空出来……”

        “蒋作英。”

        “入赘？你又突然想这些有的没的，对了，公司又给你安排了一个经纪人，加油，你离成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