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滋了一下老巴特的咙，刚才说了许多话，他都有些口干了。

        沙哑苍老的声音就像砂纸打磨过的。

        “夏洛特，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层层遮住。

        “我的孩子，来猜猜我最后要跟你说什么话？”

        巴特看着眼前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儿，这次回来，她仿佛变得更成熟了许多。她这几个月经历的磨难，让他感到愧疚和心疼。

        “人啼哭着降生在这世上，临走之前，能笑总比哭要好些。”她说。

        他望着她前的红宝石项链，那是他送给丽莎的初见礼物，现在，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到了她当年的年纪。

        她抬起手，看着手心里的那把黄铜钥匙，不知在想什么。

        “我想要巴特家的船。”

        她看见他的眼睛视线往床边的矮桌上飘了飘，夏洛特走到那从致的铜壶里倒了一杯茶，移步到床边慢慢喂给他喝。

        他变得虚弱极了，与他之前的满面红光相比，现在这个满脸干瘪发皱、发稀疏灰白的老儿，简直像是另一个人。

        她手里着那把钥匙，垂下眼睛，轻点了点。

        “船，父亲。”

        脸上是平静的表情，看着眼前一双双焦急的眼睛，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镇子上卢丽安家养的那一群伸长脖子的大白鹅。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呆站在那儿的夏洛特小姐，她看上去可跟她的兄弟姐妹们，有点不一样。

        “你啊，我上都要死了，还在跟我说笑。”

        倚在子背后的莫尔斯一剪裁得的黑白制服，白金色发垂下几缕，散漫又优雅。

        安静了片刻，夏洛特开口：

        夏洛特出来了。

        ……

        听到她的回答，老巴特鼻子里突然笑得呛出声来，带起一阵咳嗽，夏洛特给他膛顺了顺气。

        夏洛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摇摇，玩笑地说：“我不知。也许是劝我早点找个丈夫吧。”

        夏洛特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那个风云一世的“海上鲨鱼”走到了人生之路的尽。巴特家即将逝去的主人，他问她想要什么。

        老巴特灰蔼的眼珠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像是叹息，像是释然……

        “别这么说，父亲，”她牵起一个笑，“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我很感激您。”

        她那天回家之后来见过老巴特一面，那时候他虽然虚弱，但神还很足。而现在，就仿佛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明天有事，请假一天，后天继续更~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鸣，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哭声和抽泣。簇拥在门外的人纷纷往里面涌去，门外逐渐只剩下夏洛特一个人。

        “夏洛特，说说吧，你想要巴特家的什么？”他问。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其他几个子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