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那傻样儿，艾比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似乎是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类在捉弄他，也顾不得脖子上那个吵闹的鬼东西，气急攻心的他一口咬住艾比的手指。

        织针掉在地板上，与同样是木质的地板相撞发出的轻微响声被棉线柔地包裹起来。艾比睡着了，屋子里只有炉火与木柴燃烧时的声音，充盈着燃烧的松脂香气。听到屋上厚厚积雪因为一片飘落的雪花，不堪重负地下屋檐摔在雪地里。黑夜里只有这一方小天地温如春，静谧地坐落在风雪中。

        恍惚间，她看到一双银色竖瞳，里面浮起一抹碧蓝。颈间的小铜铃摇晃时发出清响，在耳边萦绕不绝。

        她又继续盘坐在长椅上织毯子。棕色的长发被松松地编成两辫子，炉里的火苗映出她脸上的小雀斑。就这么织了一会儿，艾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天气越来越冷，她有时候懒得去床上睡，就窝在由和的棉垫和毯堆着的长椅上睡觉，这儿靠近炉，也更和。

        而艾比以为只是了些春梦，她经常会这样，不过以往的春梦对象要么是从前在都城惊鸿一瞥的英俊王子，或者是腼腆纯贞的异国少年，有时候也会梦到和镇子上油坊的健壮男人云雨一番。但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梦到和同一个男人交合，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她对他也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让人好奇。

        轻轻的铃响，在毯子下移动。利尼缓慢地丛毯子下面钻出来，那个可笑的铃铛还在它的脖子上。他匍匐在她的口上，看到她刚才被他咬了个小口的手指，利尼伸出信子，了伤口，吻轻。

        热和冰冷肌肤相亲，寒冷让她感到一阵颤抖，和的高带来的战栗一起将她送上了欢愉的高峰。

        有现成的食物、温的巢、还有这个像甜浆果一样的人类，不如在这儿多待一阵子。抱着这个想法，利尼在这里一住就是大半年，已经乐不思蜀了。

        但她不会给它们这个机会。

        “哎。”

是满意。再将刚刚从针线盒里找到的不知从哪捡来的小铃铛用细带串起。

        “多可爱呀，这帽子可真适合你，小白痴。”

        之前与偷偷她交的经历，让利尼食髓知味，知他的少量毒会令她短暂地陷入情迷，他总是故技重施。

        慢悠悠地动，将尾巴和大半个蜷缩在她颈间，脑袋凑近她的脖颈，她的呼声和肤下血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这个人类的气息，比最让蛇上瘾的浆果还要好闻，他都快要忘记他来找她究竟是干嘛的了。

        艾比看着眼前这条被她心打扮过的小白蛇，赞叹。通雪白的躯，小巧圆的脑袋和吻上套了一小小的红帽子，纤细的颈用红丝带系上一只指甲盖那么大的小铃铛，非常有节日庆典气氛。

        利尼的嘴巴被一个怪东西给套住了，视线也被遮住，他开始扭动着挣扎起来，将那小帽子挣脱下，动作间，小铃铛里的铃不停地晃动，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

        伸手紧住，让嘴巴被迫张开，黑色的蛇信不安地摇动，将这条蛇拎起来，看着它的银色竖瞳，

        为一个捕蛇人，艾比深知蛇的天，再聪明的蛇，也不过是没有意识的冷血动物。她也丝毫不怀疑，她养的这一屋子的蛇会将她当成猎物，包括眼前这条残疾的小白蛇。

        小指上传来一阵微微刺痛，锋利的牙好像刺破了她的肤。艾比收起了刚才脸上的笑，眉轻皱。利尼对上她不友善的目光。

        “再敢咬我，我就用钳子慢慢地……掉你的毒牙。”她威胁，拇指在尖牙下方近，仿佛随时会被狠狠地咬上一口。

        也许是察觉到她语气里的危险信息，利尼知眼前这个人类真干得出来这事，于是他主动服，将顺势沿着手腕缠绕在她小臂上。鳞片感有点糙，带着凉意，细长的漆黑蛇信在她的指尖，有些。缠卷的蛇逐渐发力收缩，以一种亲昵讨好的姿势环绕她的手臂。

        艾比眉皱的更紧。不悦地松开它，另只手将它从手上扒扯下来，嫌弃地扔到长椅的另一。活动一下手腕，手都给她绞麻了，这小玩意儿力气还大。

        颈间那一小的冰凉慢慢变大，一个冰冷的怀抱将她环绕，上传来柔的微凉感。